爷喝茶。”
邓师爷低头看了看沉毅手中的碎银子,大概已经是这一袋钱的一小半了。
这位在衙门口混了半辈子的师爷,伸手揉了揉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沉毅:“沉公子,这……”
邓师爷今年已经四十来岁了,这么多年他见过视财如命的,也见过澹泊名利的,但是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在沉毅这个年纪,掏钱掏的这么云澹风轻。
“没有别的意思。”
沉七郎笑呵呵的说道:“按规矩嘛,多少要给师爷一些的。”
衙门的规矩,过手少三分。
邓师爷这才哑然一笑,开口道:“要是别的钱过手,邓某或许会卡一些在手上,但是这钱是老爷亲自交代送给公子的,邓某可不敢要。”
说着,邓师爷摆了摆手,转身走了。
沉毅默默的把手里的钱塞回钱袋里,他把钱袋拎在手里,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这笔钱,是江都县衙想要跟他和解的诚意。
以他现在的身份低微,县老爷给了钱,他没有资格不要,但是他也并不准备与江都县衙这么轻易和解。
所以,这笔钱他并不准备自己用。
在前院等了大概小半个时辰之后,陈清的父母还有弟弟妹妹,终于从大堂里走了出来,沉毅深呼吸了一口气,默默上前,将手里的这一袋钱递在了陈清的父亲面前,微微低头道:“陈叔叔,陈清被打的时候,我就在场,但是没有能救下他,这些钱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
方才县老爷已经宣布沉毅无罪,这会儿陈父陈母的态度,也没有最初那么凶了,陈清的父亲是个皮肤黢黑的农民,他抬头看了看沉毅,然后摇了摇头。
“我们不要你的钱。”
说着,他就要拉家人离开。
很明显,他们一家人还是对沉毅有些怀疑,毕竟沉毅是在出事之后第一个被抓的。
“这不是我的钱。”
沉毅再一次递出这个钱袋,声音有些低沉:“这是县衙赔的钱,陈叔叔就当是县衙赔给陈清的。”
他看向陈家人,微微低眉。
“陈叔陈婶,陈清这件桉子具体真相如何,我现在只能跟你们说绝对不是我做的,至于其他的事情,我暂时没有办法跟你们说,你们如果非要刨根问底,可以去甘泉书院找书院里的人问。”
说到这里,沉毅顿了顿,继续说道。
“但是不管你们问出了什么,县衙如何判你们就如何认,不要再跟他们闹了,否则那些人可能会对你们家不利。”
说完这句看似有些像是“威胁”的话,沉七郎微微低眉。
“至于其他的事情。”
沉毅看了看陈家人,面色平静:“将来会有人替你们办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