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放,直接杀进去便是,毕竟对方是秦军,理论上也就是叛军,不会被朝廷事后怪罪。
而且防守必定宽松。
可转了一圈下来,每一处关口都是防守严密。
“这城防之上的好像不是秦军。”
此行身居副将的张玉望着前方关隘上的兵将,眉头皱了起来。
“不是秦军?”
朱能一愣,也是注目望去,先前他还没注意到这一点。
“庆地军。”
又是骂了几声娘。
朱能也是无奈,秦军造反,他们身为燕王军,平乱是理所应当之事,可如果驻防的是庆军,一旦交战,就说不清了。
毕竟庆王又没有造反。
“派人去问问。”
“嗯。”
张玉点了点头,随后飞速遣出一轻骑叩关。
约莫一刻钟之后,轻骑回报。
“回二位将军,关上守军说他们是奉监国令旨移防秦地,其他一概不知。”
奉旨移防?
监国太孙!
朱能更是一愣,后背更是一阵发凉。
“看来朝廷早有准备。”
旁边的张玉凝声说道。
这意味着,他们这一行落空了。
“嗯。”
朱能点了点头,眼里满是不甘,他带着上万人狂奔数天来到秦地,本想狠狠打一波秋风,结果连个毛都没捞到。
就这样空手回去,实在太丢人了。
“传令,北上延绥!”
朱能勒转马头。
北元十万铁骑叩关延绥,这个消息他也早收到了。
这一趟多少都得带点东西回去,既然秦地捞不到秋风,那就去打北元!
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宁王派来的朵颜卫。
这帮蒙古雇佣军更是一脸懵逼,他们也一直在秦地边境四处游荡,处处关口被拒,期间还遇上了晋王朱棢的大军,短暂的对峙了一段时间。
最后在主将军令之下,尽数北上,做出了和朱能一样的选择。
唯有晋王朱棢,并未离开秦地边界。
此刻八万大军,‘晋’字旗迎风招展,连绵数十里,朱棢勒马驻足中军,望着远处封闭的关隘。
“大王,驻守关口的是庆军。”
朱棢眉头紧皱,他怎么都没想到,庆军竟然悄无声息的接管了秦地边防,他事先竟是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他更是没想到,庆王朱栴竟然会听从朱雄英的号令。
“将负责秦地情报的探子,一个不留,尽数格杀。”
亲信一愣,接着躬身领命。
朱棢眼眸深沉,他在思索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他和燕王宁王不同,燕王和宁王毕竟隔得远,这一次都是派出轻骑打秋风,出兵也就一两万人。
而且边境本就混乱,偶尔派些骑兵逛一圈不是什么稀罕事,对朝廷也有理由解释。
可晋王朱棢却是率八万大军出晋,几乎是倾巢而出,如果没有一个由头解释清楚,必定会被朝廷找麻烦。
原先计划是平定秦乱,接着完全可以用‘事急从权’的法子来搪塞过去,顺理成章的把秦地纳入自己掌握之下。
可是现在…
朱棢凝视着前方的关隘,眼中有着冷意决然。
“传令,攻城。”
一旁的亲信将领下意识称是,接着一愣,惊愕的看向朱棢。
驻防的可是奉旨驻防的庆军。
“叛贼狡诈,伪装成庆军,想要阻扰我等平乱,此等行径,天地人神公愤之,当发兵以平之!”
朱棢冷冷一笑,你驻你的防,老子大不了装不知道,毕竟战场狡诈,谁知道你是真庆军还是假庆军。
可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一骠骑兵疾驰奔来。
为首者是一位身着白衣的君逸少年,其名林栋。
当接近晋军之际,林栋勒马驻足,朗声道。
“晋王殿下安在,传我家庆王话,思兄已久,还望一叙。”
朱棢的眉头,瞬间勐皱。
庆王朱栴,竟然亲自在这守边。
思兄,思个屁。
这就是来通知自己,他庆王朱栴就在你对面。
如此一来,便彻底坐实了驻防的是庆军,如果朱棢强行用兵,等同造反。
…………………
回到西安城外。
两军厮杀已久,战况已然陷入了焦灼之状。
虽说蓝玉很强,但他麾下的卫军毕竟战力有限,留给蓝玉训练他们的时间也短。
相反朱樉的王府亲军,这都是花重金精挑细选的精装汉子,平日里好酒好肉的养着,光是平均身高这一项,就比蓝玉的卫所军高出小半头。
正面对抗的情况下,蓝玉所部明显处于劣势。
此刻战场局势,隐约之间,蓝玉军已经是开始陷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