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蒙细雨好像昭示着现在的心情, 陶羽澜和时榆在公墓的小路上行走,陶羽澜并不知道这里,但时榆应该是常来的。
不过印象中, 陶羽澜也不记得时榆去祭拜过谁,又或是时榆每次祭拜都是瞒着自己的, 跟在时榆的身后,陶羽澜的注意力放在了旁边的一片墓碑上,这里埋葬着的是不同的人,都是烈士。
虽然没有来这里祭拜过, 但也是知道这里是一个烈士墓园的, 所以走在这里,有一种严肃和肃穆,今天里来祭拜的人不少, 不过人群走过,喧闹声倒是被禁止了。
偶尔路过一群人, 会听到点谈论的声音,不过并不能听清谈论的内容就是了。
“妈妈,以前你来过这里么。我怎么不记得你清明出来祭拜过。”这是事实,陶羽澜确实没有这方面的印象,她平时也算是关心时榆的行踪, 却从来没有见过时榆出来祭拜, 若是她上学没看到也好理解, 关键是清明每年学校都是放假的, 她也在家。
陶羽澜跟上时榆的步伐,开始下台阶了, 这里的墓园实在是大, 前面已经有不少墓碑了, 往后面走还有。
“来过,不过来的次数少。”时榆看向陶羽澜,回答道。
这里虽然是陶林晚的墓,但墓里面埋葬的只是一件衣服,来这里祭拜,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有时候她会去海边坐着,只是每次去坐着看到一望无际的大海的时候,心里面都满满的压迫,并不能能够很好的接受这部分的情绪。
所以才会在陶羽澜看来,她并没有去祭拜过。
下完台阶,陶羽澜和时榆拐了个弯,去到另一排墓碑边,从第一行往里面走,行至最后两位,时榆便停了下来。
“澜澜,是这里了,来。”时榆招手把陶羽澜叫过来,温柔的语气。
陶羽澜走了过来,蹲下和墓碑齐平,视线刚好落在墓碑上的这张照片上,是她爸爸,和记忆力一模一样,不过这张照片是灰白的,她的记忆是有色彩的。
从时榆那里知道父亲去世的消息并没有那么真实 ,可当看到这张灰白相片的时候,陶羽澜的眼眶已经蓄满了泪水。
时榆搂着陶羽澜的肩膀,轻轻的抚摸陶羽澜的背部,好让她不要那么难受。
“把花放这里吧。”时榆轻柔的嗓音,让陶羽澜回过神来,擦了擦眼泪,调整好情绪便把花放到了墓碑前,这两束花是很好看的,新鲜,放在这里更是鲜艳醒目。
“旁边这个就是你叔叔的墓了,叔叔姓陈,之前和你爸爸的关系很好,不过可惜的是,他也牺牲了。”时榆摸了摸陶羽澜的脸,有些冰冰凉凉的触觉,时榆心里叹道,不该说漏嘴,看到女儿这样。
有些悲伤的事情自己承受就好了,现在惹得澜澜也和自己一样,每逢清明的时候,以后都会想到伤心事,可如何是好。
“陈叔叔好。”陶羽澜把花放上去,有些哽咽的打招呼,她应该是见过这个陈叔叔的,不过也就只有一面之缘。
那时候陈叔叔的工作也很忙,没什么空闲时间逗她,他来找爸爸的时候,通常就是说几句话就走了,有时候他一过来,爸爸就会跟着消失十天半个月的。
小的时候,陶羽澜还挺不喜欢这个叔叔的。
觉得都是这个叔叔来,才把爸爸带走了,因为这个叔叔,爸爸才总是不回家,现在想来当时的想法还真是够幼稚直接的。
时榆擦拭着墓碑上的尘土,这点蒙蒙细雨刚好把墓碑洗涤的更干净明亮了,来墓园的人一直不少,巧合的是是,没一会,陈叔叔的墓碑也来了人。
陶羽澜听到有一道温润的嗓音问候:“时阿姨。”
时榆扭过头看去,是一位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的先生,也是陈至的儿子,陈徐朝。
“徐朝,你回榕城了?”时榆显然挺惊讶的问道。
陶羽澜不明所以,他并不认识这个人,所以就暂时挪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