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沉了,哪怕一只手搭在她背上,像抚摸猫咪一样,她也未能醒过来。华妫容则是毫无睡意,他的蛇尾还未变回去,从床上一直蔓延到地上。
没够。
可是又不能继续了,她后面是真哭得伤心,一喘一喘像是随时要晕过去。她痛骂他混蛋,却不知道他们巫蛇族持续个三日三夜是太正常不过了,他这才到哪。
最后一回,他抵着她的鼻尖,想看清楚她在想什么。她窝在他怀里轻轻地抽泣,眼睛水雾雾,像湖水睡在她眸中,碧光粼粼。
什么也看不清。
华妫容的手转放到昭懿腹部,下面也看过了,没出血,若真有几个小崽子在里面,倒挺争气。他原先瞧不起那些耽溺于情情爱爱之人,可昨夜的确失了控了,他想的是要是能把她锁在床榻上,一个孩子接着一个孩子生,看她还会不会说要回大昭。
大抵还是会的,她是个狠心的女人。
那股子气又爬了上来,他脸色难看地起来,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不然他可能会将她弄醒。
昭懿这一觉睡得格外久,醒来浑身哪儿都疼,尤其是腰和腿。她有些茫然地眨眨眼,再看向自己,咬着牙爬起来,差点还重新摔进床褥里。
湿了的床褥自然不能再睡,她现在枕着的是华妫容深夜极其敷衍随便一铺的,乱糟糟一团。她自己也是,被弄得乱糟糟。昭懿扯过被子要包住自己,目光瞥到缠在她脚踝上的小黑蛇。
昭懿看到它,一张脸唰得红起来,既羞且恼,因为华妫容在她耳边说的混账话。她原来绝不敢随意碰蛇,但此刻,她伸手不客气地将小黑蛇从自己腿上扯下来,丢到一旁。
它好像先前在睡觉——蛇睡觉也是睁着眼,让人分辨不清。
昭懿扯它的时候,它没什么反应,此刻跌落在团成一团的垫絮里,像是被摔懵了,黑蛇脑袋挣扎着竖起来,看到明显生气的昭懿时,又慢吞吞缩进了垫絮里,就露出一截小尾巴在外面。
昭懿没有再看它,她抬手掀开帘帐,素女和代灵原来早就候在外面,此时听见响声了才进来。
两个婢女看到昭懿此时模样时,脸皆是一红,昭懿顿觉难堪,用被子欲盖弥彰般将一身皮肉遮得更严实,可却不得不对她们说:“我要沐浴。”
她自己走不过去。
几乎是被搀扶着进了浴桶,好在素女和代灵这回都识趣,没说什么,只是代灵轻声问了一句,“公主,是否要请巫医过来?”
昭懿正看着自己腰上的印子,听到话,怔了一下,手不由放到自己腹部,她不知道华妫容离开前也摸过这处,此时她将手心贴在那里,什么都没感觉到。
“请吧。”她想了想还是说道。
巫医来得很快,把完脉给昭懿开了补药。
昭懿忍了忍,没忍住,在巫医收拾药箱时说了话,“我腹中的胎儿……”
“公主只是身体略有些亏损,待服用几日补药即可。”
你看到的内容中间可能有缺失,请退出>阅读模式,或者刷新页面试试。
昭懿脸又红了起来()?(),
?()?『来[字小&说]&&』()?(),
还想多说的几句话被憋了回去,扭开脸让代灵送巫医离开。
心里不由地记恨上华妫容,是他害得她落得这般窘迫地步,他还消失不见,不知道跑去哪里。
华妫容去的练兵场,跟他对打的降楚叫苦连声,原先跟少主对打,完全不用留余力,可现在少主身体还未完全恢复,他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最后成了沙包,打沙包的人还不爽快。
“不行了,少主你绕我一命。”降楚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他原本以为是前日华妫容因为没找到偷潜入少主府的小贼生气,叫他过来,现在感觉不像这回事,更像是精力无处发泄。
华妫容蹙了下眉,思考要不要换个人顶下降楚,那厢降楚已经在说:“少主,你不回少主府吗?”
“不回。”
“可是大昭公主说不定会很害怕。”
“有什么可怕的?我不是都调了一队亲卫过去?”保证一只野猫都别想再混进少主府。
降楚继续说:“可是女人都会怕啊,尤其公主身娇体弱,指不定吓得夜里都不敢入睡。”
华妫容想反驳,在他眼中,昭懿简直浑身是胆,但回忆起前夜他猛然压住她,她身体一颤,睁开的眼中有显而易见的惊惶。
他唇略微一抿,“是吗?”
降楚哪里听不出自家少主态度的软化,他想无奈摇头,可现在当着少主面,自是不敢,“是,我在花楼的时候,夜里打雷,那些姑娘家都怕呢。”
华妫容早就清楚降楚的风流作风,偶尔也会骂他,说他总有一日会死在女色上,今日闻及,说的却是,“你天天在外面鬼混,也该想想成家一事,省得你爹娘牵挂。”
降楚跟见了鬼一样看着华妫容,华妫容反视他,“我说的不对?”
“对,太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