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势猛,几乎转瞬之间,半张脸连带那边长发都被烧毁,皮肉烫烧冒出了白烟,雨幕之下犹看得清楚。
玉山作为离得最近的人,将这一幕稳收眼底,且毫不手软地踢起地上落剑,空手握住,要直捅华妫容的心脏。
忽地,他耳廓微微一动,感觉到来自身后的异样,但他没有躲,相反是抓紧时间想杀了华妫容。
可惜在剑刺破皮肉的瞬间,凌空射来的剑弩,一支牢牢射中玉山的左肩,一支撞上剑身。
玉山身体不可避免地一歪,华妫容获得喘息的瞬刻,喉咙里发出微鸣嘶吼声,用最后的力气拍飞玉山,直面往后倒去。
“少主!”
降楚放下弓弩,飞快朝前跑去。
城主看到突然涌进来的一群人,刚要下指令,一道声音穿破雨幕。
“严城主,久仰大名,今日不请自来,还望严城主海量,不要怪罪。”
随着声音,还有无数举起对准城主的弓箭。
城主看到那些足以将在场所有人射成刺猬的弓弩,不过一弹指顷,神思已转了千回,“不知阁下是?”
扬声之人约莫五十来岁,唇角含笑,“我乃巫国大祭司,贵国前些日子送信到巫国,我才知道少主胡闹,带着他的一群小友跑到贵国,想要提前见到公主。哎,所谓窈窕淑女,寤寐求之。少主年轻,倒也难免。我特奉国主之意,带少主回去。”
这种场面话重点不是信不信,而是双方愿不愿意就这个台阶下去。
城主一时没说话,那位巫国少主伤势如此之重,如果让巫国人把他带走,难说巫国不会衔悲蓄恨,他日清算。
巫国大祭司静待息后,再次出声,“差点忘了国主的另一桩吩咐,这次少主玩笑,戏言让贵国再陪嫁城,国主知晓后,当朝痛斥少主之行胡行乱闹。贵国城原封不动,还属于贵国,以免伤了两国和气,坏了这桩上好姻缘,让他国见笑。”
又哎哟一声,“这家伙,怎么跑到城主府来了。”
巫国大祭司看的是华妫容,嘴里说的却是,“严城主莫怪罪,这是我家少主手底下的一名近卫,平日没规矩惯了,定是看城主府金碧辉煌,不当心误入此处。”
他看向左右,“还不去把他带回去,别给严城主添麻烦。”
左右皆是华妫容的属下,他们早就看到少主的伤,此时个个面红耳赤,恨不得将这群大昭人斩杀在此。
但大祭司素有威名,他们不能不听。
从队伍中走出几人,往前走去。
城主目睹这一切,半晌,拱手道:“原来是巫国大祭司,大祭司舟车劳顿到此,严某未能远迎,实在失礼。严某这就让人备下薄酒,还请大祭司赏面。”
“严城主客气,只是少主和公主的婚事早就定好良辰吉日,我不敢耽搁,怕误了吉日,惹国主责怪。城主这份心意,我心领。他日若有缘,定当和城主痛饮杯。”大祭司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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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荀等人来到华妫容身边时,几乎不敢认,半张脸血肉模糊,似乎眼球都被烧化一部分,粘稠地流下血水。降楚已经把华妫容身上的火给扑灭了,他双手握成拳,站起身将位置让给懂医术的乌荀。
乌荀随身带着外伤药,他先粗略地往伤口上洒了一层药粉,做紧急处理。洒时,对上了华妫容那只完好的眼睛。少主看着他,不独是脸,唇角亦被灼伤。
华妫容伸手扣住了乌荀的手臂,脖子上青筋鼓起,像是想从喉咙里挤出什么话,却又无法言语。
乌荀他们都是跟着华妫容多年,满腔的愤怒和苦楚只能往肚子里咽。
今夜少主出门前,降楚去问了是否要跟随。
这里是大昭,少主单独带着大昭公主出门游坊市,万一有个什么危险的,恐保护不及。
但少主不让他们跟,犹记得少主斜睨他们一眼,言语漫不经心,“不过是带着她过个节,有什么危险的。行了,大不了我把脸遮上,谁会注意到。今夜热闹,你们各自玩去。”
但现在,一个血肉狼藉的少主出现在他们面前。
“您别急,万事有都父在。”
他们都称大祭司为都父。
乌荀说完这句话,用披风盖住华妫容,几人合力将他带走。走前,降楚看了眼倒在不远处的玉山,他心里闪过无数杀招,可最后还是生生按耐住,抬步离去。
等到巫国人全部退去,城主旁的幕僚忍不住出声,“城主,就这样让他们走了?”
城主不答,只快步冒雨走到玉山跟前,他知道自己府上没有身手这般了得的人物,“你是何人?那封信可是你送的?”
玉山握住左肩的弓箭,砰的一声折断,摇摇晃晃站起来,只是未走两步,又轰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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