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溪觉得身体痛,头也痛,他大概是生病了,嘴里苦巴巴的,半天才问出一句:“你怎么知道?”
“有很多人都知道呀,在帝星时他追求蒙森特伯爵家的大小姐,在学校送了一车厢玫瑰,星网里还讨论过一阵呢……明溪,你没事吧?”兰迪停下话头,担心地看着他。
眼前的色块在抽象、流失,明溪咬了咬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玫瑰真的是他送的吗?会不会是搞错了?”
兰迪蹲到他床边,手掌抚上他的头发,打破他的幻想:“玫瑰是他送的,明溪,别难过了。”
兰迪从来不会说谎,明溪知道的。
“可是,可是……”明溪抬起头,眼睛里蒙上一层水雾:“他为什么还要那样对我?”
既然有喜欢的omega,那他又算什么呢?仅仅只是alpha度过易感期的工具吗?
明明在亲吻他,想要标记他,他以为alpha回应了自己的追求。
明溪捂住嘴,脸色惨白,他忽然想起来要跟进去的人是自己,艾瑞斯曾经驱赶过他,是他自己一厢情愿再次跑回去,易感期的alpha失去理智,也许艾瑞斯也不愿意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好像做了一件错事。
想到这里,明溪不知所措地捏紧手指:“兰迪,怎么办,我好像做错了,我不想这样的,我不知道他有喜欢的人……”
兰迪连忙轻轻拍他的背,安慰道:“这并不怪你,这件事只是个意外,等我们回到帝星,大家都不会乱说的,我们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好吗?”
“什么都没有发生……”明溪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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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溪发烧了,身体忽冷忽热,止不住地发抖,兰迪用体温枪测温,39度,明溪蹭了蹭额头上兰迪偏凉的手,有气无力地闭上眼睛。
有人在外面敲门,三声后停顿,又重复三声,矜持而礼貌。
房门打开关上,过了会,兰迪回来了,他站在床边,板着脸:“艾瑞斯找你,我说你生病了,不能见他。”
明溪抬起沉重的眼皮,紧紧裹着被子,含糊地“嗯”了一声。
他睡着了。
睡梦里光怪陆离。
看不清脸的omega指责他是破坏艾瑞斯爱情的罪魁祸首。
艾瑞斯狠狠咬他的腺体,犬牙磨得那块肉生痛。
一双冰冷的蓝眸,大手桎住他的脖子,想要掐死他。
明溪喘不过气,张开嘴用力呼吸,他猛地睁开眼睛。
原来是梦,没人要掐死他。
“你醒了。”兰迪推开门,看到明溪睁着眼睛有些意外,他快步走进来,一边倒水一边说:“我去治疗室拿了点药,先吃药吧。”
明溪接过三颗白色的药片,乖巧地就水吞,头还是昏沉,手脚虚软,他撑着床起来上厕所,动作忽然一顿。
兰迪看到,问:“怎么了?”
明溪支支吾吾,他感觉到那个尴尬的地方有一种异样感,冰凉,湿润,很奇怪,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之前只是单纯的痛。
但他的生理课全靠跑神度过,不确定这是否是性.行.为后的正常反应,比如自动分泌舒缓的成分什么的。
等到了厕所,明溪忍不住用纸巾擦了一下,忍着尴尬看一眼,有股淡淡的薄荷味。
明溪把纸巾扔进厕所,回房间睡觉,没再关注这件事。
这次发烧来势汹汹,那天过后,艾瑞斯没再来过,明溪不知是该庆幸还是难过,他在床上躺了三天,期间大部分时间都在睡梦中度过,等他能正常走路,病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克里克。
克里克正躺在树上晒太阳,今天又轮到他巡逻。
明溪站在树下仰头喊:“克里克,我来帮你检修机甲。”
机甲师们在荒星唯一的用处就是每天给alpha们检修机甲,明溪一直负责克里克的机甲。
克里克整个人从树上垂直掉下来,然后在快落地时翻了个身,稳稳站立。
他挠了挠毛躁的红发,嘟囔:“又打扰我睡觉。”
明溪假装听不到他的抱怨,好脾气地笑着说:“对不起,前几天没能过来。”
“有什么?本来就不需要天天检查。”克里克浑不在意地召出机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