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会儿能做好人就做点好人。
不能轻易结仇。
再说了,如今洛桃笙是楚王的人,他怎么会为了楚王的人出头伤了自己人的心?
想到这里,太子有了主意:“这件事情就先这么过去,莫要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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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楚王也听说皇上回来的消息,而自家妹妹和恩也一早带着证人去宣政殿汇报,想来父皇已经把事情消化得差不多了,也是时候过去拱一拱火了。
皇帝上午刚跟和恩公主感慨了一番,看到楚王之后忍不住继续叹道:“本来以为桃笙没了养父母,在姨母家里住着寄人篱下就够不容易了,这会儿养父母回来能有点好日子过。谁想这生身父母这般不是东西,也难怪平日里从未听她提及过沈家之事。”
“可不就是这样吗!”楚王一拍大腿,“我听到之后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气得七窍生烟,真是从心里气到了头上,洛大人受了这么多委屈,从未吐露过只字半语,想想都让人心疼。”
皇帝觉得楚王这孩子不错,跟他说话也透气儿:“是啊,朕也在想,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简直糊涂透顶。”
方才那些都算是蜻蜓点水,这会儿就该进入正题了。
楚王放下手中茶盏,挺直了身子,对皇上道:“文远侯府驭下不严,又处世糊涂,实在太过不讲究,关家识人不清,纵得家里女眷在家无章无法,在外无法无天,现在朝中这些有爵之家也不知都怎么了?全然没有了先祖时候的英勇无畏,一心为公,说是一帮糊涂蛋也不为过。”
楚王话音未落,太子就来到了宣政殿中。
皇帝正有话要问他,一见了他人就问可曾有听说过沈家的那件事情?
一直没听说东宫那边有什么动静,皇帝怀疑是太子还不知道当时东宫伴读的事情不是侯府姑娘参选,所以有此一问。
太子也没想到皇帝会亲自过问这件事情,他一脸宽宏道:“当初的时候也只是看中了那姑娘的品貌性情,家世什么的倒也不重要。况且那姑娘如今已经不是惠安伴读,嫁入了令国公府中,跟东宫也没什么关系,也就罢了。”
“可他们府中当时到底有所欺瞒。如果人人都敢这样大胆,肆意妄为,那皇室威严和在?就算你觉得用这个说法不合适,可以找个其他缘由发落了便是。”
起码让人知道,皇室威严不得侵犯。
“可是令国公跟您关系深厚,沈家也素来规矩,儿臣不能枉顾您的心意和他们这些年来为朝廷做下的贡献,况且从前皇祖母一直教我们要宽和驭下,得饶人处且饶人。”
皇帝也没想到太子竟然一点气性也没有,就为了这么一点臣子支持,连作为储君的尊严都不要了。
皇帝对太子心中失望。
楚王在一旁看得心里直摇头。
这太子到底怎么当上的?真的是矬子里面拔高个儿选出来的?其他兄弟都出事了才轮到了他。
太子这次在父皇面前处理得实在太过差劲,毫不夸张地说连他都不如。
就算是真的出于其他考量,不愿意处置这些大臣,可父皇都只差明说了,先阳奉阴违答应一句,日后再打折执行难道很难吗?
果然太子这是把自己当成了储君,明天的皇帝,连阳奉阴违的事情都不屑于干了。
太子还有事情要汇报,楚王如今的身份不好探听这些朝堂机密,也就先告退离开了,但是心里却依然美滋滋的。
因为这件事情让父皇和太子产生了分歧,父皇失望的眼神骗不了人,也就是说这件事情又把太子给坑了一遍,桃笙可真是自己的福星。
太子汇报了几件事情离开之后,外头卢将军又来求见。
卢将军这次求见的事情非常紧迫,跟西郊大营军队的异动有关,经过几位高级将领的查验,其中蛛丝马迹的指向,跟太子有些关系。
也就是说,太子开始动了军队的脑筋。
原本这次是为了对抗凌国开始的军事拉练,却也成了太子塞人的练兵的好时机。
卢将军离开后,皇帝气得摔了折子。
“朕这个儿子真是越来越有胆识了。”
一屋子人都吓得不敢说话。
满室寂静之中,皇帝自嘲地笑了笑:“也不知道这些孩子究竟像谁,朕从前做太子那么些年,却从不敢做出这些荒唐事情。”
皇帝都这么开口了,几个内侍在这么装鸵鸟下去也实在也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