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送走了房氏后, 这条路也过了大半,沈若锦斟酌开口:“世子听说你如今跟楚王走得很近,想着到底是一家人, 怕你误入歧途, 想请你早些和那边表哥姨母断了联系, 弃暗投明才好。”
桃笙淡淡瞥了沈若锦一眼:“这不是沈姑娘该操心的事。”
太子肯定是暗的,那书里都写了早晚废掉了。
楚王文中只是坠马失事了, 又不是被皇帝厌弃了, 谁暗谁明还真说不准。
正当此时, 准备回房的老国公经过此处, 恰好听到了沈若锦和桃笙这段对话, 当场训斥出声:“老二媳妇, 你对着贵客怎能这样的不知分寸?这是你一介妇道人家该管的事么?”
老国公虽然对着儿子们严厉,但对着家中女眷一向宽和好说话, 这还是老国公第一次用这样疾言厉色的口吻对着若锦说话,若锦吓了一跳,连忙解释辩白:“父亲, 你知道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是世子……是世子他要我……”
“你给我闭嘴!”
听沈氏要把自己儿子扯出来,老国公连忙打断了沈若锦, 又对着桃笙赔笑道:“沈氏年幼无知, 口无遮拦,还望洛掌乐大人大量, 莫要同她计较。”
虽然关家如今支持的人是太子, 但并不代表想往死里得罪楚王。
毕竟皇帝究竟能活多久, 太子什么时候上位大家不知道, 说不定楚王哪天一发力, 太子还没登上皇位,自家就完蛋了。
桃笙也明白令国公的心思,只想说这些求生挣扎都没什么用,楚王早就恨上了铁杆东宫派令国公家,但也没有点破,只是道:“这些都是您府里的事情,于我无干,国公爷扎好自家篱笆比什么都强。”
最主要的是请看好你的一对儿子儿媳妇,最好离我远一些,千万不要来找麻烦了。
桃笙离开后,国公爷脸色阴沉地招呼沈若锦道:“你跟我来。”
沈若锦只能怀着忐忑的心跟着老国公去了书房。
如果是婆婆关夫人训斥倒也还好,都是内宅女人,偶尔被教导上几句倒也不难为情。
可若是作为一个儿媳被国公爷训斥,怕是日后在府里很难做人。
令国公坐在上首打量着沈若锦,沈若锦跪在那里浑身发凉。
就这么晾了沈若锦一刻钟的功夫后,令国公才淡淡开口:“刚才那女孩子不错,很有分寸,知道这些事情是别人家的事,不该管的不管。听说这洛姑娘跟你家有亲,但也并不是近亲,原本也是小城来的,只是表兄考上状元后前程还算不错。”
沈若锦低着头应了声“是。”
令国公将桌子一拍,同时拔高了声调:“你好歹也是侯府里长起来的嫡出千金,怎么连她一个小镇来的女儿家都不如,连这种事情都敢去参与呢?”
沈若锦很想对着令国公大喊,怎么自己只是说了简单的几句话,在国公爷这里就有了那么多的过错,可桃笙明明都掺和进去了,国公爷竟然还觉得她有分寸。
你们这些人到底还有没有天理?
正当此时,关暮云闻讯走了进来,看沈若锦跪在这里哭得梨花带雨,父亲却在那里严厉斥责自己的小娇妻,当即就心疼了:“父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若锦究竟犯了什么错?您要这样责骂于她?”
沈若锦眼看着关暮云就要发作,当即拉住了他的袍角:“都是我的错,是我考虑不周,让父亲和府上为难了。”
令国公道:“既然都是你的错,你只管受着就是了,这样哭个不休,又是做给谁看?”
平日沈若锦出事先认错这招可谓是百试百灵,平时跟几个姨娘发生矛盾之时,她哭着说是自己的错,对方也会说自己冤枉,而后两边一阵儿扯皮,最后沈若锦总能用良好的口才说动关暮云,让他觉得错处都是别人,若锦是无辜的。
让沈若锦没想到得是,今日令国公直接打了一个直球,把她的错处定了下来。
可令国公毕竟是这个府邸的主人,在这里只有他说别人,没有别人说他的道理,别说他说得有理,就是没理她们这些做小辈的也是不能辩驳的。
沈若锦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她和桃笙当真是八字不合,每次遇上她自己都不知道要吃多少暗亏。
= =
在拿到“秋水”的第二日,桃笙就带着琴随楚王入宫,给皇帝和楚王二人演奏。
这次皇帝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