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非草木,人心都是肉做的,哪有那么多恩将仇报的白眼狼呢。奴看阮阿般这么小的年纪,就惦记着跟随护主了。总算没有枉费了郎君对她桩桩件件的好……”
荀玄微在看窗外。
庭院里小小的身影已经冒雪走远了。雪地间留下一行连续的浅脚印。
“若此刻追出去叫住她,严厉明令她今晚一步不许出屋,不许跟随于我……”他缓缓开口,“你觉得,她会听还是不听。”
白蝉蓦然住了嘴。停顿顷刻,才迟疑道,“会听罢。郎君的吩咐,怎能不听呢。”
荀玄微轻轻地笑了声。
冒雪前行的小小背影很快消失在远处转角,他收回了视线,重新凝于案牍之间。
“我看阿般身上的衣袍鞋帽都不缺,但外出防雪挡风的氅衣可有合身的?”
白蝉为难道,“库房里倒是不缺毛皮料子。但符合阿般尺寸的孩童氅衣,只怕没有现成的。”
“那就从我的氅衣里寻一件新的,尺寸改小,速度快些。晚上或许要用。”
“是。” 白蝉奉命急匆匆去了小院翻找。
荀玄微再次叫住了她。“尺寸改小些,却也无需太小。比量着她的身高,额外放出两寸,晚间让她穿上门楼。”
“若撞上了十岁孩童瞧不得的见血场面,也好用那多出来的两寸料子遮一遮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