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庙院里的后半夜, 闻可以为自己睡着了,没想到是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经在民宿的大床上了。
房间温暖干净,下午的阳光闪着柔和橘黄的影, 闻可躺在被间,有些发懵。
脑海里的记忆还停留在昨天夜里庙院的雨水潮气, 还有发着高烧的霍峥则, 后面就什么都记不住了。
他摸了摸身上,都是干净的, 已经换掉了。
那……
霍峥则呢?
闻可心头跳了一下, 赶紧从床上下来,穿了拖鞋就要往外走。
结果人刚到门口, 门就咔哒一声毫无征兆的开了, 闻可躲闪不及, 整个人都撞了上去。
很大一声响。
他朝后退了两步捂住了额头,进来的霍峥则手里还端着餐盘, 见状赶紧放到一边,过来查看他的额头。
红了好大一片。
霍峥则蹙了下眉,把他抱了起来朝床边走去。
“刚醒来乱跑什么?再躺一会, 我打电话让人送药。”
语气说的好像昨晚发高烧的人是闻可一样。
他被放到床上,慢吞吞的揪着被子,抬眼看霍峥则打电话。
这里的服务很周到,只说人磕了下对方就清楚了。
挂断电话以后, 闻可才道:“你没事吧?昨晚烧的很厉害。”
霍峥则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换了, 是一套亚麻色的衬衫, 和以前给人的感觉不太一样, 身上有一股干净清爽的气味, 很居家。
在他问这句话的间隙, 霍峥则把刚才在门口放下的餐盘端了回来。
“没事,早上就退下去了,先喝粥吧。”
他端出粥碗,舀了几下里面的虾仁和蔬菜,然后递到他嘴边。
闻可却没张口。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霍峥则不太对劲,好像情绪不太对。
很微妙的感觉,说不出来。
“我自己来吧。”他想接过粥碗,谁知霍峥则挑了下眉,声音又慢又沉:“闻可,我身上有病毒吗?”
闻可:“……”
看吧,果然不对劲。
他怂怂的说道:“没有。”
霍峥则“嗯”了声:“那你躲我干什么?”
闻可冷静解释道:“我是觉得我有手有脚的,自己吃饭比较好,没躲你。”
霍峥则不置可否,再次把勺子递到他嘴边。
“喝点,养养身体。”
闻可感觉,自己像一只待宰的什么动物。
太不对劲了。
他看了眼霍峥则,鹌鹑一样。
“你是不是……”
霍峥则坐在床边:“是不是什么?”
闻可不自在的往后缩了缩:“没什么。”
他不说,霍峥则却好像有读心术,替他问了出来。
“你想问我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对吗?”
闻可沉默,然后安静的点了下头。
霍峥则:“是。”
草。
闻可反应奇快,在那声“是”出来的一秒钟之内,他就翻身朝床的另一边跑,而霍峥则似乎也料到了他这一套,反应更快。
闻可一动,粥碗就咔哒一声放下了,他捕猎似的伸手一摁,就把人摁在了枕头上。
事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空气更安静了。
霍峥则看着自己手底下逮住的人,好整以暇的笑了声:“跑什么?”
闻可闷着头装死。
这话问的一语双关的,实在高明。
“闻可。”
闻可死了,别叫。
“告诉我,跑什么?”
闻可还不说话,霍峥则手指在他后颈处点了一下,点一下不动点两下,手里的人身体抖的很诚实,霍峥则沉沉的看着他。
“酒局上认识,一见钟情,你纠缠,我另寻新欢,还有什么……分手了,闹得不愉快。”霍峥则淡声评价道:“挺会编。”
闻可决定装死到底,一声不吭,看着特有骨气。
但霍峥则专治各种装死。
他慢悠悠的说完最后一句:“什么时候去领证,你挑时间。”
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