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她的另一侧堆满了空酒瓶。
空气中都弥漫着淡淡酒味。
她后脑勺对着霍砚行,也不知道是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还是故意不理,保持原样一动不动。
霍砚行踢踢她的鞋尖:“起来,地上凉。”
桑吟依旧不给反应。
霍砚行沉了声音,重复道:“起来。”
桑吟我行我素的团着。
霍砚行觉得不对劲,绕到另一边,看见她紧闭着眼,头发盖住半张脸,嘴唇微张,睡得安稳。
“……”
一口郁气堆积在胸口,霍砚行差点被气笑。
就没见过在墓园还能睡着的人。
墓园绿植种的多,高大挺拔的柏树耸立在道路两旁,纵横交错的树枝在夜风中张牙舞爪,环境阴森冷然。
桑吟被风吹的瑟缩一下,无意识摩挲两下自己的胳膊,悠悠转醒。
抬起僵硬的脖子,朦胧中瞥见身前的影子,吓得一个激灵,倒腾着腿往后撤。
但是长久保持屈膝姿势,她的腿酸麻无比,一动起来。好似有无数根针错落扎在上面一样。
她被迫暂停逃跑计划,大脑被酒精支配,不甚清醒,嘴巴一扁突然哭出来:“事先声明我没钱,我家才破产,但是如果你是来劫色的,那你可真是要被天打雷劈了,墓园是多庄重的地方啊。”
“……”
霍砚行垂眸睨着光打雷不下雨的桑吟,无奈喊停:“知道害怕还在这儿喝酒睡觉。”
“……?”
虽然反应变得迟钝了些,但不是完全消失,桑吟认出这道声音,紧闭的双眼睁开一条缝,借着路灯看清面前的人,止住哭声,打了个酒嗝。
然后抓起旁边的空酒瓶砸在霍砚行腿上:“你要死吗?大晚上不在家睡觉来墓园吓人,你小心我让我妈爬出来帮我教训你。”
喝过酒她的力道软趴趴的,打在身上和挠痒痒没区别。
霍砚行俯身把酒瓶从她手里夺走,放到一边:“起来。”
“腿麻了。”桑吟嘴角委屈巴巴的耷拉着:“动不了,起不来。”
霍砚行看她几秒,站直,身子。
桑吟以为他这是不准备再管自己,垂下脑袋,撇了撇嘴,抓过酒瓶又想朝他挥去。
刚抬起胳膊,肩膀一暖,熟悉的沉香木味道和附着在西装上的余温严严实实包裹住她。
霍砚行背过身在她面前蹲下:“上来。”
桑吟呆愣住,不知道作何反应。
霍砚行侧头看她:“不用我背你就自己走。”
桑吟赶忙丢了酒瓶,吸了吸鼻子,攀上霍砚行的肩膀,收紧手臂,搂着他脖颈。
霍砚行背起她:“衣服披好了。”
“知道了。”桑吟腾出一只手抓住衣领。
她向来爱美,穿衣大胆,今晚去酒吧更是只穿了件吊带裙,膝盖以上的长度,笔直纤长的腿像是上等羊脂玉。
在夜风中待久了,皮肤泛着凉意,霍砚行手掌覆上去传递给她阵阵暖意。
桑吟安静一会儿,往上蹭了蹭,靠近他耳朵,声音悄悄地:“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柔软气息吹拂在耳廓,霍砚行脚步微不可察的停顿一下:“猜的。”
“那你还挺会猜。”
车子就停在几步远外,很快到达,司机见两人过来,忙不迭地下车,拉开后座车门。
桑吟却不愿意:“不想坐车,走一会儿,我们散散步。”
“你腿不麻了?”霍砚行问她。
“麻。”桑吟理直气壮的说:“所以你背着我走。”
“……”
“快点啊,磨蹭什么呢。”桑吟见他不动,出声催促。
霍砚行按住她在身侧胡乱晃动的腿,看向司机:“把那些空酒瓶处理一下。”
司机点头:“好的。”
路灯和柏树相伴矗立在街道两侧,蜿蜒处一条幽静小路,夜风断续吹过,树叶簌簌作响。
霍砚行背着桑吟一步步向前走,路过一盏盏明灯,一颗颗柏树。
两人的影子在灯光交替间数次拉长又缩短,循环往复。
桑吟趴在他背上,迷迷瞪瞪垂眸盯着地上的影子,心里觉得霍砚行也挺奇怪的。
平常总是一副看不上她的臭脸样,结果她失恋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