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心,他只是将自己的心封藏了起来,麻木不堪。 失神的眼瞳逐渐回过了神,柯德宁感觉自己全身都冷透了,宛如有寒冬侵蚀着身体,将炽热的鲜血尽数冻结。 暴涨的青芒映亮了柯德宁的脸,他低下头,从那双青色的眼眸里,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伯洛戈按着大地,怒吼着。 “受罚的受罚!当惩的当惩!” 这即是公理铁律。 地面碎裂成数不清的长戟,宛如盛开的莲花,以充满死意的美丽震慑生灵。 起初柯德宁还能够挥舞着以太剑,试着斩断长戟,但这一刻他和伯洛戈靠的太近了,他逃不掉了。 长戟如同活过来的游蛇,它们从四面八方咬向柯德宁,贯穿了血肉之躯,伯洛戈踩着游蛇而至,他高高跃起,劈下手中的折刀。 这才是处刑的铡刀,它自上而下,切断生死与善恶。 阵阵轰鸣的雷声后,惨白的光芒映亮了大地,在积水之上勾勒出一道狰狞的身影,他身上遍布着长戟,如同头身负重伤的怪物。 柯德宁倒在了地上,望着漆黑的夜幕,这一次他再也站不起来了。 此刻他的身上多出了数不清的孔洞,每个孔洞下都是被贯穿的血肉、碎裂的骨骼,内脏被搅的粉碎,只有身上的炼金矩阵还在固执地燃烧,令他维系着生命。 伯洛戈走了过来,站在柯德宁身旁,他摘下了骇魂之容,虽然说习惯了恐惧,可刚刚的全力释放,还是令他感到有些头疼,诡异的呢喃与幻觉不断。 脸庞被阴影笼罩,只留青色无情的眼眸注视着。 “真是戏剧性的重逢啊,伯洛戈。” 柯德宁努力地露出微笑,只可惜他实在没多少力气了。 “你感受到安宁了吗?”伯洛戈好奇地问道。 “安宁吗?大概吧。” 柯德宁看着漆黑的夜空,它深邃的让人感到害怕,可恐惧过后感受到的反而是一股虚无,什么都不剩,空无一物。 “有种一切都结束了,终于可以停下来的感觉。” “那你想停下来吗?” 伯洛戈再次问道,冰冷的折刀垂下,散发着阵阵的寒意。 “停下吗……” 柯德宁低语着转过头,他看向长椅上的女人,她不知何时已经苏醒了过来,眼里尽是惊恐与泪水。 内心涌现了一股奇怪的情绪,柯德宁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一切,只是觉得很复杂,复杂超出他的认知、难以理解。 “不……我真想活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