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镖师连忙抱拳,怀揣着忐忑惶恐的心情,尽量让自己笑得儒雅随和:
“赵大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份侠肝义胆让我等深为敬佩,更难得的是丰神俊朗、平易近人,今日有幸遇到赵大侠这样的人物,实在是足慰平生。”
说着,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换上一副义正言辞的面孔对雷闯道:“威武镖局的名声雷兄是知道的,一向是信义为先,绝不会做出卖客人的事。
“雷兄往来于徐州各地,见多识广消息灵通,可曾听说威武镖局有过甚么龌龊往事?
“刚刚我等见河匪势大,难免心生怯意,故而拒绝得不太果断,这都是我们的过错,我们愿意向雷兄赔罪,但绝对没有要害雷兄的意思!”
众镖师连忙点头附和,都说自己很有镖师精神镖师素养,必定不可能跟河匪沆瀣一气,要是砸了镖局的招牌,东家都不会放过他们云云。
雷闯撇着嘴不屑地道:“威武镖局没有龌龊往事流传,难道不是因为你们在做龌龊事的时候,都已经把知情人全都灭口了?”
他刚刚陷入了死境,对这些镖师怨念深重,若不是考虑到以自己现在的身份,没有实力诛杀眼前这些人,连周全都得仰仗赵宁,说不得已经秋后算账。
被雷闯当面羞辱,大镖师很是惭愧,换了寻常时候,早就抽刀子上前理论了,这会儿偷偷看了看赵宁,不敢恼羞成怒,只得继续辩解:
“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纸终究是抱不住火的,如果威武镖局果真劣迹斑斑,在徐州怎么会有万人信赖的名声?
“不过这回的确是我们做得不好,这样,我在镖局里也算有些面子,为表诚意,今日就答应雷兄,往后雷兄找我们镖局做生意,价钱一律打七折!”
雷闯并不好糊弄,当下嗤地一笑:“你这哪里是表诚意,我看你是连脸都不要了!
“事到如今,你还想给镖局揽生意,日后多赚雷某的钱,胃口真不是一般的大,心真不是一般的黑。
“我看你也别做镖师了,跟我做买卖多好,像你这样的脸厚心黑之辈,做个奸商必然能发大财!”
大镖师被说得面色变幻如染缸,又羞又恼,众镖师皆怒不可遏,偏偏迫于赵宁的实力不敢发作,一个个忍得极为辛苦,有人五官扭曲有人青筋突显。
赵宁没兴趣跟一个小小的镖局无谓掰扯,简单直接给出了处理办法:“河匪对雷兄出手之际,你们不曾履行约定保护雷兄,那便依照违约的标准赔偿雷兄。”
大镖师目光一变,自身利益受损,断然无法接受,本能地就要反驳,转念想到赵宁刚刚击败众河匪的强势手段,话到嘴边尽数咽下,改口道:
“好!既然赵大侠开口了,在下断然没有不遵从的道理,赵大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不仅在下没有二话,我们东家向来敬佩豪杰,喜欢结交侠士,必然也不会拒绝,还会虚席以待赵大侠。
“雷兄,你回了徐州,只需派人知会一声,我们立马就将赔偿送上!”
听了这番话,不仅雷闯不屑这大镖师的德行,就连赵宁都心生鄙夷。
事到如今,这大镖师话里话外,竟然透露着攀附、结交赵宁的意思,还给自己东家脸上贴金,但实际上毫无诚意,什么事都得等到雷闯回徐州再办,眼下说得再是好听,到时候谁知道威武镖局会是什么态度?
这般恬不知耻,专会顺杆子往上爬的嘴脸,真不愧是专业跑江湖的。
“不用等到雷兄回徐州,现在就拿出银子来。”赵宁不容置疑地道。
“这......赵大侠,我们出门在外,身上哪有那许多银子......”大镖师表示自己很为难,经济条件不允许。
“银子不够,那就用兵刃来抵。”
赵宁态度强硬,很是不耐烦,不愿给对方任何废话的机会,“若是兵刃价值依然不够,那就算上衣服,哪怕是底-裤,我想雷兄都不会介意。”
雷闯哈哈大笑,能够一雪之前被对方“谋财害命”的欺辱,他现在是极为开怀畅快,“不介意,当然不介意!”
镖师们脸黑如锅底,听赵宁这意思,是想让他们光着身子跑回去,虽然身体不会承受多大伤害,但精神上的侮辱无法忍受。
没办法,镖师们只能凑到一起,把身上的银子尽数拿了出来,交给大镖师后,由后者送到雷闯手里。
受了这等屈辱,换作旁人早就咬牙切齿、羞愤欲死、无地自容,可大镖师在将银子递给雷闯时,竟然一副恭敬做派:
“雷兄,这回的事确实是我们做得不周到,这些就算赔礼了,来日你做完生意回徐州,我再设宴向你跟赵大侠请罪!”
看银子数量足够,雷闯大方接过。
见雷闯接了银子,大镖师竟然满面春风,好似刚刚完全不曾受辱,故作豪迈地笑道:
“雷兄果然是爽快人,胸襟开阔仁义心肠,实话说,之前雷兄突然起身大声喝斥河匪,我都被雷兄震住了,若不是那河匪嗜杀成性,换了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