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并没有走远,而是驻扎在郓州附近的城池,铁桶般的封锁阵势没有松懈半分。
只等援军赶来,亦或是中原战事解决,再或者是郓州城中粮食吃完,而后毕其功于一役。
这几年,赵宁除了出城到处跑之外,呆在郓州城的时间,每天都要提点修行者修为,时间久了,积累够了,效果自然就显现出来。
郓州驻军本就有近二十万,虽有折损,但也有很多城中青壮补充进来,而且北胡大军没退时,都经历过长时间的大战磨砺。
厚积薄发的郓州军,理应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宋治看到了国战大势的变化,决定在局部战场开始反攻,赵宁同样如此,只不过出于种种原因,宋治希望的是平卢军拔这个头筹,而赵宁则是要用郓州军,来为大齐天下再立功勋。
现如今的郓州军,有突破封锁、与北胡大军正面较量,尝试攻城掠地的能力,也必须尝试。
只有这样,才能在实战中继续锤炼自身,变得更强,在将来发挥更大作用。
“王大帅,你的这个问题已经解决,还有什么别的疑虑?”
赵宁喝到了新上的热茶。
到了这会儿,王师厚完全明白过来,赵宁之所以到青州来,事前就笃定了,他一定会配合作战,也不会给他有第二个选择的可能。
更不会逼得平卢军反向北胡。
这份自信,源于对失态的绝对把控,就连他王师厚本人,也在赵宁的掌握之中——这说明赵宁很了解他!
既然对方很了解自己,王师厚也就不再藏着掖着。
他的确还有最后一个忧虑。
搓了搓手,王师厚呵呵笑了两声,觉得很不好意思,毕竟赵宁已经非常给他面子,帮他考虑得十分周全了。
他红着脸道:“末将得罪过孔严华,也跟高福瑞撕破了脸皮。
“听说孔严华要出狱了,还会到朝中任职,以他俩现在的权势,末将日后是有功也无功,有过则必然遭殃......”
赵宁放下茶碗,打断了王师厚的话,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孔严华、高福瑞之流,只会争权夺利,惯于误国误民,该死。
“本公既然想王大帅沙场卖命,就不会不想到你的后顾之忧,只不过,这两个人要一下子解决并不容易。”
王师厚顿时大失所望,但也知道事情的确难办:“是,是......”
孰料,赵宁接着道:“本公就先帮你解决一个吧。”
王师厚陡然瞪大双眼。
.......
汴梁。
一身白衣的孔严华,在暗无天日的牢呆了几年,脸色难免憔悴,精神也很萎靡。
但此时此刻,他却满面红光,激动不已,甚至发出了得意的大笑声。
原因很简单:面前的官员告诉他,高福瑞正在加紧运作,用不了几日,皇帝应该就会下令,让人把他带回金陵。
届时不说官复原职,至少可以再立朝堂之上!
“等我出了这大牢,我一定会让赵七月之流付出代价!”
他红着眼咬着牙,“陈询!老匹夫,你没几天好蹦跶了,等老夫回到陛下面前,再掌皇朝大权,一定要让你陈氏万劫不复!”
来传信的官员,是高福瑞的人,他做完了自己的差事,便告退离开。
但他刚刚出门,就僵在原地,无法动弹。
孔严华猖狂的大笑与咆哮,同时戛然而止。
门外走来了好些人,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陈询。
“孔大人真是好精神,在地牢里关了几年,笑声还能如此洪亮,真是让人好生羡慕。”
陈询在门外停下,先是阴阳怪气的嘲讽了孔严华一句,而后看向那个报信的官员,吩咐身后的随从:
“皇后娘娘有军令,没有她的吩咐,任何外面的人不得与孔严华见面,此人违抗军令,罪无可恕,来人,拖下去,斩!”
被抓住的那名官员顿时惊慌不已:“陈大人,冤枉,冤枉啊!皇后娘娘饶命,饶命......是高大人让我来的,你们不能杀我......”
无论他怎么叫唤挣扎,都不能阻止自己被带走。
他的声音,在牢房走道的拐角后陡然消失。
孔严华恶狠狠的盯着陈询:“老匹夫,你连朝廷派来的命官都敢杀,简直是丧心病狂,就不怕陛下降罪?!”
陈询冷笑一声:“陛下或许会治我的罪,或许不会,不过这都跟你没什么关系了。因为,你已经看不到那一天。”
孔严华脸色一变:“你想干什么?难道你还想杀我不成?你敢吗?!”
陈询呵呵一笑:“我当然不会杀你。可你如果自杀,亦或是病死在了牢狱中,就不关我的事了。”
“你......你敢?!”孔严华咬牙切齿,气势丝毫不弱,“我可是参知政事,我如果死了,你也不会有好下场,皇后也摆脱不了罪责!”
随从搬来了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