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所为,这就让众人倍觉别扭。
“孙将军也要去?”皇帝同样感到意外。
孙康悲愤道:“回禀陛下,自山海关被破,家族罹难,臣便只想跟北胡蛮贼不死不休!
“如今国家危殆,中原亟需王极境主持大局、稳定人心,皇后娘娘虽然修为高绝,但若是只有一人,中原乱局只怕会让皇后娘娘累得吐血。
“我孙氏在山海关没能守住大齐国门,已经成了众矢之的,世人皆辱我骂我耻我,此番中原正值用人之际,孙康愿意舍命一搏,如此既能效忠陛下,又能匡正我孙氏家声!”
在场的权贵强者们,听到孙康这么说,都是恍然大悟,心里舒坦不少。
既然孙康是为了给家族雪耻、重振家声去的,那么他们的家族没有给皇朝丢脸,没有被人戳脊梁骨,没有失去立足之地,自然也就不必跟着了。
这理由很充分,跟他们忠不忠于皇帝没关系。
赵七月瞥了孙康一眼,深邃的眼眸里除了一丝认可,再没有任何明显的情绪。显然,在皇后心目中,能够为了家族不惜己身的,都算得上是一条好汉。
最终,在皇帝与众人的目送下,赵七月带着孙康踏上了北归东京的道路。
......
晋阳城外,行人如织,车马簇簇,熟人驻足攀谈,商旅吆喝买卖,间或有官吏将士策马而过,也都是缓速而行,不曾惊扰冲撞了谁。
一座简单却干净的茶棚里,走进了风尘仆仆的爷孙两人。
须发花白还有些乱糟糟的老人,布衣破衫腰身佝偻,背着一个长长的匣子,怀抱一把破旧的二胡,像是个卖艺说书的落魄江湖客。
捻一根桃花朵朵的桃花枝,跟在老人身后的小姑娘,正值豆蔻年华,生得粉儿桃腮漂亮可人,胜过世间最精致的姿娃娃,尤其一双水亮的大眼睛,转动间饱含灵气。
跟好似吃了一辈子苦,还有八辈子苦要吃的老人不同,小姑娘穿的是材质讲究的绸缎衣衫,别的不说,仅是点缀双马尾的珍珠头饰,就一定价值不菲。
茶棚里的年轻伙计,看到这爷孙俩,还以为是主仆二人,连忙殷情的招呼小姑娘落座,询问对方要吃点什么,并且非常热情的介绍铺子里的点心。
说什么别看这茶棚简陋,在南城门外这一带,绝对是享有盛名的,究其原因,就是老板娘做的点心分外受欢迎,连城内锦衣玉食的员外老爷们,都经常打发下人来购买。
只不过老板娘每日做的点心都只有那么多,寻常想买都得排队,今儿老板娘起得晚,点心出的慢,现在刚好还有,实在是这位千金小姐的运气。
一路走来,一直在甩着桃花枝自娱自乐的小姑娘,听到伙计热情洋溢的讲说,手里的桃花枝不甩了,到处乱瞟看稀奇的眸子不转了,微微张大的樱桃小嘴里,就快要流出哈喇子而犹不自知。
仿佛魂魄已经被勾得出了躯壳。
等伙计好不容易说完,小姑娘使劲儿吸溜了一下快要淌出来的口水,连连拍着桌子,催促伙计赶快上点心,有多少来多少。
伙计欢天喜地的去端点心,老头子将二胡放在板凳上,背上的匣子却没有取下来的意思,捶了捶自己的肩膀,看了一眼眼巴巴盯着伙计的小姑娘,宠溺的笑道:
“这一路来吃了多少亏,就是不长记性,真要是好吃的点心,伙计还用得着这么卖力的兜售?”
小姑娘眸中的希望之火并没有因此熄灭,自我说服般的坚定道:“不会的,这里是晋阳城外,这么大的城池,这么热闹的地方,东西一定很好吃!”
老头子喝了口寡淡的茶水,饶是他早就对茶水的味道不抱任何期望,这一下还是没忍住,给当场喷了出来。
原本怎么看怎么老实敦厚的气质,顿时被愤怒之气完全替代,指着端着点心过来的伙计,嚣张的破口大骂:
“这是什么鬼东西,就算是树叶泡水也不至于如此难喝!你们老板的心都给狗吃了不成,把这种东西拿出来卖,还有没有良心?!”
伙计被老头子喷了一脸唾沫,却依然不改笑嘻嘻的面容,连唾沫星子也不去擦拭,嘿嘿的道:
“咱们店里的茶水,在南城门外这一带也是有名的,老丈是外乡人,喝不习惯也正常,多喝一喝,指不定哪天就回甘了。”
说着,他放下点心盘子,对着老头子伸出手,理直气壮:“茶水点心,一共二两银子,本店概不赊账。”
小姑娘放下桃花枝,伸出粉雕玉琢般的纤纤小手,一把就抓了大半盘的枣糕,闪电般送进张得犹如血盆大口的樱桃小嘴,闭着眼睛一阵陶醉的咀嚼。
嚼到一半,小姑娘浑身一僵,凝滞当场,圆润的脸蛋霎时涨成了猪肝色,做了好几回强行吞咽的动作,最终还是抵挡不住肠胃的抗拒,扭头将点心一股脑儿全都吐了出来,而后惊恐的望着伸手要钱的伙计,见鬼一样的道:
“天......天哪!你......你们的点心怎么能这么难吃?就这还很有名呢?”
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