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就有那么可怕?”
白音苦笑一声,“中原王朝的盛世国力,可不是说说而已。
“他们地大物博,资源丰富,百倍于我们;他们人口众多,军中修行者占比现在虽然没我们高,但修行者的绝对数量,起码十倍于我们。
“他们败得起,甚至可以一败再败,仍有东山再起、卷土重来的机会。可我们败不起,但凡是有一两场大败,都会伤筋动骨。”
察拉罕再度陷入沉默。
草原王庭最辉煌的时候,战士也就接近百万而已,这还是人人皆兵的情况,许多战士根本不能叫战士,就是骑马有弓的牧民。
草原人口一共就那么多,每一家的青壮都参战,也就百万大军的规模。可中原皇朝治下的百姓,尤其是盛世当前,数量就是草原的一二十倍。
昔日,匈奴雄踞北方,控制着河南地,把持着河西,才能跟大汉对战多年,失去这两个地方后,匈奴就一蹶不振。
如今河南地跟河西,可都在大齐手里。
“雁门军出几个王极境,我们就出几个。其余的,压制境界去对付雁门军中的元神境后期,确保能阵斩他们即可,若非不得已,不必动用王极境的手段。”
察拉罕做出了最终决定,真要让王极境完全不发挥作用,他怎么都无法接受。
说完这些,察拉罕来到沙盘前,给了六名王极境,安排了具体去处。
整个天元军的第二道防线,核心在三个山坳通道,彼此相隔十数里,他们在这里修建了简易方城,依次形成了相对独立的三个战区。
跟雁门关的地势不同,凤鸣山这里没那么险要,雁门关只需要扼守一道隘口,就能封锁边关,天元军却需要防守凤鸣山的三个隘口。
对于十几万大军来说,十数里自然不算距离。十几万雁门军的营地,加上辎重粮秣等后勤物资,在各个高低不一的草坡上,连绵起来都有小几十里。
“雁门军初来乍到,对凤鸣山地形不熟悉,所以我们不用担心,被他们看破我们的防线虚实。各部按部就班,抵御他们的进攻即可。”
察拉罕面容肃然的看向众人:
“我们已经败了一阵,这第二道防线,无论如何也要守住。若是凤鸣山真的丢了,让雁门军到了达旦部王庭,本王固然罪不容诛,诸位也绝对不会好过!
“诸位,戮力作战吧,不要坠了王庭威风,辱没了大汗威名!”
众将无不凛然受命。
......
雁门军中军大帐里,赵宁在诸将面前斩开一张详实地图,“这是大战开始之前,我们派人绘制的凤鸣山地图,大到山峰小到山道,都有准确描绘。”
众人听到赵宁的话,再看这副地图时,除了赵玄极、赵北望夫妇等赵氏核心人物,其余将领莫不是一脸错愕。
地图绘制得非常详细,各种各样的地形一览无余,而在雁门军的草原舆图中,凤鸣山就只标示了一个山峰而已。
对于眼下的战事而言,这副地图的价值不言而喻!
可这副地图怎么会出现?难道赵宁未卜先知,早就知道这里会有大战?如若不然,他为何会弄出凤鸣山这个地域的详细地图?
可没有大量精通兵事的高手修行者,在凤鸣山实地勘探多时,又绝对不可能画出这样一幅地图来。而雁门军在近期,并未派遣大量人手到凤鸣山!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赵宁身上,很想知道这幅图的来头。
然而赵宁的神情告诉主将,他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显然,这是机密。既然是军中机密,赵宁不想说,众将也不能问。
杨佳妮微微蹙了蹙眉,看赵宁的目光很是好奇,联系到战前赵宁行走草原的种种行为,不禁暗暗想到:
“这家伙身上的秘密怎么这么多,他为何早就知道战争会爆发?他为何会对天元军的谋划那么清楚?
“难道去年的代州之事,真的另有隐情?从那个时候开始,赵氏就在准备战争了?他们早就派了暗桩,潜伏在天元王庭?还是收买了对方的权贵?
“天元公主这个细作,也是被他挖出来的......”
赵宁在杨佳妮心目中的形象,正在变得越来越模糊,充满了神秘意味,她越是想要看清对方,越是发现对方难以捉摸。
在去年秋猎之前,她一直认为赵宁就是个不知所谓的纨绔,而且还是一个让她很难堪的风流纨绔。
如果说,去年秋猎时,赵宁的表现还只是证明了他的修行天赋的话,那么这回到了雁门关,随着跟赵宁相处的日子越多,杨佳妮在赵宁身上看到的亮点也越多。
印象中那个轻浮的少年小子,成了明日黄花,好似从来不曾存在过。如今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个成熟稳重、思虑深远、行动果敢的年轻俊彦。
对方有着不俗的军事素养,在战场上的表现强如宿将,在冲锋陷阵与自我保护中,能
找到难得的平衡点,即便是取得大胜,也没有一点骄傲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