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我凭什么相信,赵公子你能言而有信,在抓到我的人之后,还帮我回到王庭?”萧燕目中满是狐疑。
赵宁轻描淡写的瞥了萧燕一眼,就像是在看一只蚂蚁,充满俯瞰之意:
“现如今你在大齐的所作所为,已经完全化作泡影,自身修为也被废去,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你死或者不死,对南北大局而言,已经没有任何影响。
“到了这个时候,杀你或者不杀你,对我们而言,都只是碾不碾死一只蝼蚁的事。
“你活着,大齐还能时时提醒自己,你曾经在大齐为非作歹,居心叵测,将门也随时都能拿你来说事。你死了,很快就会被人遗忘,也就没了用处。”
说完这些,不理会脸色变得低沉的萧燕,赵宁施施然起身,抖了抖衣袖,转身离开。
“你只有一个时辰的思考时间。一个时辰之后,审讯会再度开始,那将是你最后的机会。浪费了,就不再有下一次。”
话说完,赵宁的身影已经在牢房外的走道里飘然远去。
萧燕坐在案几前一动不动,脸色
不停变幻,时而痛苦时而愤恨,时而不甘时而焦急。
从大牢里出来,等候在门口,正在跟狱卒闲聊的魏无羡,立即迎了过来,“怎么样,这个北胡公主有没有就范?”
赵宁轻笑道:“她有什么理由拒绝?”
魏无羡迟疑道:“她就不会怀疑,天元王庭根本就没有那个所谓的细作?”
“有,或者没有,这是两个答案。只可惜,萧燕赌不起。所以她根本没得选。”赵宁跨上马背,跟魏无羡一同扬鞭而去。
他还有句话没说:就算萧燕自己不招供,在北方各城的北胡细作,还是会被将门抓住,所以她的坚持不会有任何意义,至少跟天元部族的大局相比,显得不那么重要。
两害相权取其轻。
魏无羡并不知道各方各城北胡细作的情况,赵宁对他和将门的说法是,自己将萧燕放回去,是为了让天元王庭因为这个莫须有的奸细自疑,让他们提心吊胆。
这也是赵玄极在皇帝面前的说辞,只有这样,宋治才会答应将萧燕放回去。
如果可以,赵宁自然不想让萧燕活着离开大齐,但各方各城北胡细作的力量必须拔出,他又必须借萧燕的口说出来,这样他就又必须以保住萧燕的性命作为交换。
不过这是感情上的想法,从理智上说,萧燕自然是要放回去的,不然天元王庭这个莫须有的奸细,就没人告诉天元可汗。
若是天元王庭因为追查奸细的事,而引发了大人物之间的人人自危,亦或是其它混乱,那就是再好不过的结果。
这对接下来的草原战争有利。
也符合赵宁的计划。
这也是必然会出现的局面。区别只在于,这种混乱会有多大,持续时间会有多长。
......
事情的发展不出赵宁所料,萧燕最终招认了她在大齐北方各城的细作力量。
随着北胡奸细案尘埃落定,最终在朝堂上公布,此事很快在燕平城乃至整个大齐传来,于是民间舆论沸腾。
不管是达官显贵,还是贩夫走卒,但凡是稍微有点是非观的,都在唾骂天元部族的险恶用心,纷纷叫喊着必须发兵灭了他们。
很长一段时间内,百姓们在茶余饭后,都在谈论这件事。
大家说到激动处,有人拍桌子指着北方破口大骂,有人捶胸顿足情不能自己,还有人教育自家的年轻人,准备抡刀子上战场。
在大齐国内,普通人平日里为了衣食住行,都要拼尽全力乃是忍受各种压榨,但齐人对国境之外的蛮夷的优越感,是刻到了骨子里的,他们绝对不允许胡人觊觎大齐江山。
大齐皇朝沉寂百年之久的奋武之风,因为这件案子,陡然苏醒了一大截。将门作为军队骨干、脊梁,因此声势大涨。
而将北胡细作揪出来的赵氏、魏氏、韩式等将门家族,包括大都督府与巡城都尉府,更是受到了平民百姓的一致夸赞与拥护。
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门第陷害赵氏的案子,到了结案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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