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足足十几秒之后,全场响起掌声,雷鸣一般,听起来快要把整个大棚震塌,比昨天还要发自肺腑。
四处传来要酒的声音。
齐多海三人在掌声中,脑中嗡嗡作响。
小齐艰难道:“我怎么感觉,咱们存在的意义不大呢?”
营销,本来是他们的工作。
可面对局势,他们手足无措,所有措施都是丁闯想出来,还留着自己有什么用?
大高僵硬道:“不能妄自菲薄,他是丁大神,除了他,咱们还是比别人厉害的!”
小齐顿了顿道:“话是这么说,可咱们到现在,也没发挥作用啊。”
大高看了看周围,小声道:“嘘,小点声,如果让人听到,咱们没作用,在丁闯那打小报告,咱们就真的得走了,难道你不想稳定,不想娶媳妇抱抱孩子?”
小齐精神为之一震:“想!”
齐多海站在旁边,听着两人的对话,又回想起丁闯今天的三招,苦涩道:“不愧是能把我骗到精神病院骗人、又让人在晚上不敢见的人,这……都是命啊!”
与此同时。
登峰精酿大棚里。
“郑厂长,客人都在问,我们是不是本土品牌?”
“郑厂长,客人再问,我们为什么只卖两块钱?”
“郑厂长,客人们在问,我们的啤酒为什么没有奖?”
“郑厂长,我们这里已经出现空座了,都去小湾村精酿,走的时候还骂我们是赝品,是假冒伪劣。”
服务员们一个接一个来汇报消息。
郑青树面如黑铁,心若蜂窝,生无可恋。
本以为,这场对局中自己稳稳能赢,啤酒价格便宜,口感一样,消费者有什么理由不选择自己?
完全没有理由!
可当今天这三板斧扔过来,他懵了,也慌了。
啤酒大棚里出现的空座,就证明很多事情,至少在试验阶段,登峰精酿开始出现颓势,小湾村,越战越勇。
郑青树道:“都说说怎么办,现在的局面都看见,如果再不想办法出手,我们就可能被彻底玩死,到时候大家都不过好,有办法,现在说!”
几名代理商也心慌。
与登峰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一名代理商恶狠狠骂道:“丁闯太无耻,竟然打情怀牌,消费大家情怀,还标榜自己是六合市本土品牌,谁不是六合市本土品牌,凭什么他是?”
另一名代理商指着门外:“还有那些跳舞的模特,就是来恶心咱们,配上他门口的那些文字,就是在明摆着骂咱们,是假冒伪劣,是模仿他的,搞得像我们是外来品牌,来抢夺本土企业的饭碗!”
又一名代理商道:“这还不是最恶心的,最恶心的是有奖,刚刚我算过一笔账,他的奖项都包含在十万瓶之内,相当于十万瓶多付出五万块钱,而我们十万瓶比他们便宜十万,相当于,他还能比我们多卖五万!”
“谁都愿意中奖,肯定买小湾村……”
郑青树猛然看向他们,像是灵魂都在颤抖道:“能不能说点有用的?分析的天花乱坠,讲不出应对办法,有意义嘛?有嘛?我现在可以很负责的人告诉你们,小湾村在走上坡,我们再走下坡,如果再没有对策,各位都要完蛋,明白么?”
他是搞“技术”出身,对营销不擅长,只能指望眼前这些人。
众人闻言,全都沉默。
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做代理商,需要市场推广不假,可打交道的更多是销售终端那些商店老板、超市老板、乃至一些小贩,也没有大方针、大策略上的对局经验。
按照以前的办法,无外乎找朋友、谈关系、再喝酒就能谈下来。
如今的局面,总不能去请丁闯吃饭,让他高抬贵手。
孙建平见几人都沉默。
清了清嗓子,开口道:“郑厂长,还有各位,都别着急,我认为情况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峻,有道是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现在的情况不过是丁闯刚刚出招,打了我们措手不及,只要加以时间应对,一定会想出办法。”
郑青树迅速问道:“你给我个办法?”
孙建平一愣,自己哪有办法?我是搞工程的包工头,与营销更不搭边。
可看他的眼神,试探道:‘要不然,我们也可以解释,就按照丁闯的办法,完全复制过来。’
郑青树指向门外,气急败坏道:“看到门外那些跳舞的模特了嘛?那就是站在门口骂咱们,还按照丁闯的办法复制,还被她们站在门口骂?脸还要不要了,传出去我们会颜面扫地,还有谁能买?”
这点不得不顾忌,任何事都有个限度。
如果引起大众反感,想翻盘都难。
孙建平沉默不语。
郑青树又扫一圈,恼怒道:“说话啊,都哑巴了?难道你们想看到登峰精酿在市场上卖不出去?你们都喝西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