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甜了,我不是黑熊精转世,吃多了牙疼。”
说完,吕瑛就跑走了。
留下沐跃站在原地,挑眉。
她这个小外孙下盘的稳定度已经超过正常的八岁孩子了,他不会又偷偷练武了吧?
沐跃拿这事去问吕房,吕房很肯定道:“海飞奴没有练武,他懒得很,平时甚至懒得自己走路。”
沐跃用一种微妙的眼神看吕房:“那我再问一件事,现在海飞奴想背着你做一件事,你还能拦住他吗?”
吕房咳了一声:“若他愿意让我知道,我还是能知道的。”
拦肯定是拦不住了,别说吕房本就在主动往吕瑛手里过度权力,打算在吕瑛成年后顺势交班,收拾包袱陪沐跃去周游各国,就算吕房不这么干,吕瑛也在挖外祖的墙角。
沐跃就懂了,她外孙肯定偷偷练武了,而且底下人全帮他瞒着吕房。
下午,吕瑛接见了刘紫妍,小姑娘又运了一批石膏矿过来。
刘紫妍长高了,还是因常常出门晒了一身黑皮,却看起来比以前健壮得多,她穿一身紫色的骑装,如孟国贵族女子一般利落,脖子、手腕上都戴着华贵的金银首饰,本该是禹朝文人不喜的样子,吕瑛却很欣赏,他一看就知道,刘紫妍是开始习武强身了。
吕瑛喜欢这种健壮的下属,因为他们精力更充沛、不容易生病,能干更多的活。
于是小人家关心道:“怎么戴的首饰式样都这么老气?是刘巡抚不给你钱打新首饰,还是我给你的钱不够?”
刘紫妍爽朗一笑:“这些首饰是我娘留给我的,我爹新娶的妻子生了个男孩,我闹了一场,要他把我娘的陪嫁给我,免得那个女人侵吞本属于我的钱财,之所以把这些首饰戴身上,也是让我爹记得,他还有个老婆。”
吕瑛很实在地评价:“这么做没什么意义,你是女孩,以后若你和你弟弟有利益冲突,你爹一定向着你弟弟,因为女子的靠山是男子,你要是嫁人了,出了什么事,还要你弟弟撑腰。”
刘紫妍冷笑一声:“谁要一小儿撑腰!”意识到吕瑛年纪也不大,她立刻改口,“我只要有孙少爷撑腰就行了。”
“我也是小儿,正换牙呢。”吕瑛揉了揉自己的脸蛋,有些苦恼,他最近说话语速都不敢快,不然漏风。
刘紫妍被他的动作萌得心肝一颤。
吕瑛又说,“不过你有一句话说对了,我会给你撑腰,毕竟像你这么好用的属下很难找,所以你最好守住自己的位置,别让你父亲那边的宗族或者是你继母、你弟弟夺走,我手头有不少女工,纺织绸缎布匹、做糖做成药都是得力的,却因家中要她们去嫁人,许多人就认了这个命,收拾包袱想要走人,只有少少几个勇敢的才晓得找我做主。”
说到这,吕瑛很不高兴:“她们都是和我签了契书,要在我这做活的,喊走就走,还都觉得嫁了人就不能再做活,我看她们是昏了头,忘了自己的主子是谁,简直白给她们扫盲了,害得我又要在课本里加上新的课文,告诉那些人,契书签了就不得反悔。”
刘紫妍:“未必都是自愿回家嫁人的,孙少爷有所不知,有些女子有了钱,在家腰杆子硬了,没以前那么听男子的话,男子就都惦记着不许让她们做工呢。”
吕瑛看出些什么:“你也是这样的处境?”
刘紫妍:“差不多,但有孙少爷在,我又读了诗书,有矿可管,眼界更为高远,便比她们好一些。”
吕瑛点头:“所以还是要读书和学手艺,不读书的女人干体力活不如男子,在我这也是没用的,如果她们没用到连和我签契书做工都办不到,那便是她们来求我做主,依照《禹律》,我也不可干涉太多。”
他的言下之意,便是女子若有用,可以为他做工,吕瑛是可以庇护女子们活得更像人的。
刘紫妍眼眶一热,想起今年清明,她随家人回祖地祭祖,连襁褓中的弟弟都可以进祖庙,唯独她不行,她去之前攒了一肚子话要告诉祖先,她救了湖湘多少人,开矿时给了多少快饿死的饥民吃饱的工作,可父亲那么疼爱她,也不肯带她走到祖先面前。
她因此心中积累了许多不甘和戾气,恨不得将那不许自己进入的祖庙给整个推倒,甚至幻想若那座祖庙到成废墟,族里那些族老、青年、男童甚至是那些同样拦着她不许进祖庙的老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