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亲反而不喜言暂时不谈。 王魁又问富家娘子,富家娘子却告诉他,富相公的母虽不是他嫡亲祖母,但至小抚养她长大。她要守三年之孝,期间不议婚事。 王魁听了心道,哪有这个道理,此事虽出乎意料之外,但哪里没有从权之法。 最后还是富绍庭出面告诉他,眼下富家乱作一团,他爹如此也要丁忧,势必要辞相,如此官场上还有一堆的事要处理,故而暂不议婚事,等他殿试之后再议。 王魁闻此终于忍不住气,他之前一直仰富家鼻息,但如今他省试第三了,对方仍是如此对自己。 但他不敢当面与富家的人翻脸,而是回去自己生了一番闷气。 说实在的,王魁自得了省试第三后,满汴京里奉承巴结他的人着实不少,一来因为他省试得了一个好名次,二来是因看在他是富相的侄孙女婿的份上。 之前富商买通了相士,又掷一万钱言他今科必中状元,就是花钱为他铺路。 此外还有不少手段,如今汴京大街小巷里都传着王魁必中状元的风声。 如今殿试后请宴为他烧尾的京中达官贵人已是排了十几桌,就等他高中状元的消息。王魁心想,如今汴京连三尺孩童都知他要中状元,为何偏偏是富家对他态度却急转直下呢? 王魁纳闷了一阵,最后才知道原来那日自己糟蹋的女子,他的父亲找上门来了,如今在他的同窗间散布着他的消息。 王魁奇怪了,自己一直隐姓埋名,到底是谁泄露了风声? 最后王魁想来想去,怀疑至章越身上。 一来章越有动机,章越是解试第三,他是第一,如今章越是省试第二,自己是第三。 从解试第三至省试第二,这并非容易。 章越虽是文才出众,但如今为何能压自己一头呢?难道章越走了后门? 到了殿试之上,二人又是竞争之对手。故而想利用这件事来打击自己,令自己不能与他在殿试上相争。 至于富家知道了自己之事后,必然对自己生怒,难怪将婚事搁置下来。 这时何七又找上了自己告诉他,章越与吴家论亲之事。 王魁心底虽不悦,但面上笑道:“这真是要恭贺度之了,我实在为他高兴才是。” 何七问道:“你与富家婚事如何?” 王魁淡淡地道:“不顺,不过也无妨,我如今已是及第,殿试若入头等,就算榜下娶妻,又岂无珠翠之饰,顾簪罗帛花。” 王魁之前求娶富家娘子的心思很重,但如今已缓了下来。 富弼丁忧在即,听闻韩琦与他不睦,多半是不会夺情,如此去位的富相公,对自己帮的忙就没有那么多了。 以他今日身份地位,真还怕找不到良缘么? 何七道:“然也,大丈夫只要功成名就,又何患无妻。” 何七又道:“是了,卢大官人终于为你走通了门路,请得御药院里的得力之人,今晚为你设宴款待在樊楼。” 王魁闻言一愣道:“殿试在即,如今有什么应酬,我是能推则推的。” 之前王魁省试及第时,确实花天酒地数日,也是忙着结交贵人。 后来桂英与他言道,殿试上你的笔墨文章才是正经,这应酬之事何时再为也是一样。 王魁还是听了桂英的话,在殿试之前安心备考,如今听何七说请了御药院的人。 王魁当然是不愿去的。 何七当即道:“俊民兄,你真糊涂啊,糊涂。” “何出此言?” 何七言道:“御药院是什么地方?除了为御内煎药外,还责此番试题印刷之事,这卢大官人好容易替你牵好的线,搭好的桥,你怎么说不去就不去?” 王魁恍然原来是为了试题之事。 何七低声言道:“朝廷防舞弊之事都是解试省试,但殿试却防得不那么严,只要从御药院拿得考题,如此就多了数日准备功夫,以兄之才到时胜了章越,江衍,状元之位在手啊。” 王魁大喜道:“此行我当然是要得去。” 王魁心底得意,若有考题在手,此番殿试自己必是凌驾于章越之上成为状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