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俗。其实功名利禄就如同一道菜,想吃时是一个味,吃到嘴里是一个味,若天天吃又是一个味。” 章越黄履都是笑了齐道:“有些意思。” 相士见了二人听进自己的话继续道:“两位占字如何?” 章越与黄履点了点头,黄履拿了钱当即取了一字条。 但见字条写了‘不得’二字。不过这不字有些不同,上下略有分离。 相士笑着道:“看来这位今科悬了。” 黄履却是洒然一笑道:“无妨,反正来也是来,就随便考一考。” 相士道:“官人倒是豁达。也是这个道理,不必万念俱灰,万般事都有个化解之法,我这里有个法子……” 黄履失笑道:“不知如何法子能化解,容我殿试及第?” 相士一愣,随即脸色一变,强道:“这不好说,之前也有个士子求问以为殿试必中,哪知却得了目疾……一字也写不出。” 黄履点了点头,当即将字条收入袖中言道:“也好,我但凭此字条去殿试,若是考中了,就回来砸了你的摊子!” 章越连忙劝道:“安中,到时手下留情,砸了摊子就好了,不要把人打坏了。” 相士闻言大惊失色道:“官人留步!” 黄履回头道:“作何?” 相士道:“乞官人将此字条给我复观。” 黄履冷笑一声将字条递去, 这相士看了一番笑道:“官人,我无错也,你看这‘不得’的不字上下不连续,这不就是‘一个得’么?恭喜官人,贺喜官人了。” 章越与黄履对视一眼,一并不约而同的捧腹大笑。 那相士看了也是擦汗,陪着笑了两声。 “好个一个得,能博之一笑,就此罢了。”章越掏出一把钱来放在摊上。 那相士得钱大喜,然后对章越,黄履道:“我与两位一见如故,其实我一见两位,就看出两位都是龙凤之姿,殿试之后必是名挑黄榜。” 章越,黄履二人都不再言,继续逛着寺庙。 二人逛到寺庙后堂,但见这里有一堵长长的白墙,上面落满了诗句。 看来是来京的举子们到此后,留下的涂鸦笔墨。 到了后世当然是‘到此一游’的不文明行为,不过在宋朝这却是读书人的风流。 并有个专门的称呼称之为‘列题’,就是于壁柱上书写姓名与诗赋。 甚至很多地方还迎合读书人喜欢在墙壁上列题的喜好,提供笔墨纸张。 汴京里不少酒家、旅店、寺庙等场合,会挂一块专门用于题诗的板子叫做“诗牌”。 “诗牌”预先刷一层白色的粉,写满了诗词后,可以洗掉,再刷上一层白色的粉,重新利用。当初元夕灯会时,章越在大相国寺就看到很多这样的诗牌。 当初读书人显达和未显达时如此题诗的待遇是不同的。 唐朝有个宰相,年少家贫寄居在寺庙里饱受冷眼,别人吃饭了都不叫他。后来此人拜了大官回到了当年寄居的寺庙,不仅受到了隆重接待,连自己题在墙上的诗也被人用碧纱罩起。 此人看了心有所感写了一句诗,诗里有这样的话‘三十年来尘扑面,如今始得碧纱笼。’ 章越黄履看着满墙的字。 章越不由笑道:“不知何人可得碧纱笼?” 黄履笑道:“不得知也,你我不妨试一试。” 章越摇头道:“吾不擅诗,不题了,还是看前人佳作。” 于是二人一面走一面品着墙上前人留下的诗句。 章越与黄履本是抱着看几个‘碧纱笼’来的,看看有没有认识的名人大牛在这里留下诗句,如此也好让他们大开眼界一般。 不过让章越,黄履出乎意料的是,这里题字的人九成九都是不认识,连听也没有听闻过。 章越与黄履越看到后面越是心底不安,背后冷汗发凉。 看着他们的诗句里既有踌躇满志的,忐忑不安,不屑一顾,各样人生百态。 如今他们的诗句和文章留在了这里,但人都到哪里去呢? 这一堵墙上几百几千个人,难道就没有几个能在青史上留下姓名的么? PS:笔者码字后,不知为何一看刚码过的章节,就头疼得厉害,所以有错误的地方,向大家道歉一下。如果书友们看见可以发在章评或书评里,我看见了就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