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所耳闻。”
李申斌面不改色说道:“我家府上,共有十五辆马车,这个外形的共有三辆。其中一辆前段时间被虫子蛀空,不得已拆散焚烧。
当晚,这几位人证在东市看到的,确实是我乘坐的马车。
在驾车返回郡王府的过程中,我也确实让车夫停下,接了一位女子上车。
不过那人并不是孟英,而是我府上的侍女。”
李申斌一指自己府上的仆役们,指中其中一位和孟英年纪、体型相仿的侍女,“她名为小艾,
端午节我给府上的仆役们都给了钱,放了假,包括她。
坐马车回家的路上,我看到她独自走着,就停下马车,载她一程。
可能是人证们看错了吧。错把她看成了孟英。”
狡辩。
李昂微眯眼睛,那些指认马车的人证,很多都是东市店铺的掌柜、伙计、摊主。
当晚他们注意到的是华贵马车,没看清车上的人。
至于李申斌搬出来的这位小侍女——她是郡王府上的下人,提前对好口供根本不难。
“我父亲和孟英的父亲孟成业有生意上的往来,我之前也见过孟英。
但那晚我是真的没有在东市遇见她过。”
李申斌一脸坦然,对人证们说道:“各位可以再辨认一番,看看孟英姑娘尸首的长相,是不是和小艾有相似之处,以至于认错。”
“...你难道不知道么?孟英的脸被凶手用玉簪划花,虽然尸体现在在冰室中保存不腐,但根本看不出原本长相。是用身上首饰和胎记,确认的身份。”
大理寺卿运翰池深吸了一口气,台下的那些人证们,看着那位侍女小艾,不少人脸上都露出迷惑表情。
那晚在东市,他们只是瞥了一眼,印象没有深刻到哪去。
五成人证说可能是自己认错,三成人证说自己记不清了,只有两成人证,觉得小艾与当时登上马车的少女好像不是一个人。
“你们再想想清楚!”
寺庙外的孟成业终于按捺不住,冲进寺内,先对大理寺卿运翰池表明自己是死者父亲的身份,再对一众人证说道:“还望诸位仔细回想,事关我女儿的案情能否昭雪!”
“孟掌柜是吧。”
李申斌见孟成业出现,立刻摆出一副悲戚表情,“英妹妹的事情我听说了,对此深表遗憾。”
孟成业双目通红地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显然已经完全不信任这位郡王之子。
“是,是她。”
原本跪在地上的聂石磊,此时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那位名为小艾的侍女,突然一指小艾和之前那个高壮仆役,说道,“是她和他,商量之后把我带进小巷的。”
大理寺内先是一静,旋即又喧哗吵闹起来。
傻子的证词全部基于主观,不可靠,但李申斌身上的可疑之处同样众多。
问题的关键,在于证据。
那辆马车已经被拆散焚毁,而侍女小艾与高壮仆役,也全都是郡王府上的人,话语没有可信度。
“如果各位能证明,当初登上马车的,确实是孟英,那么就能肯定我牵涉案件。”
李申斌直截了当道:“如果没有证据,不能证明,那就还请运寺卿放我回去,照顾病重父亲。”
说罢,李申斌回望了运翰池一眼,便要转身离去。
他是郡王之子,李姓宗室。在没有确凿证据,证明他涉案的情况下,愿意配合大理寺查案已经给很面子了。
此刻想走,根本没人拦得住。
除了...
“等一下。”
李昂迈步踏出人群,拦住李申斌去路,“只要有证据证明,在场人证当时看到登上马车的女子,确实是孟英,就可以了吧。”
李申斌双眼微眯,“你是?”
“学宫李昂。”
李昂从腰间解下腰牌,展示给大理寺众人看,转头对运翰池说道:“运寺卿,我有办法可以证明,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大理寺内再次轻微骚乱起来,李昂的名声在长安流传甚广,最近还传出了他跟光华公主不清不楚,虞帝屡次三番要召他为女婿却被拒绝的小道消息。
李昂不理会周围人群的惊诧,征得运翰池同意后,去到大理寺冰室,看到了孟英面目全非的尸体,再找来炭笔画纸,和死者孟英的父亲孟成业交谈了一阵。
根据孟成业的描述,以及尸体的脸部轮廓,画了张孟英的肖像出来。
他又一连画了十余幅其余女子的肖像,将所有画像混在一起,拿给人证们,让他们在画像中指认自己端午节那晚看到的上车女子。
十三位人证,其中十位,都正确指出了孟英的画像。
“也就是说,他们那晚看到的、登上了常襄郡王府马车的,确实是孟英。”
李昂看向面色铁青的李申斌,淡淡道:“我有一个理论。
亥初一刻钟时,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