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那气势恢宏的瀑布便一分为二,露出了后面的一个山洞洞口。山何在也不迟疑,直接大袖一拂,足下的仙鹤便载着两人飞入了山洞之中。
梁言在洞中落地,只见此处乃是一个碧玉寒潭,潭水之中有一方玉石,玉石之上还盘膝坐着一个老者。
这老者须发皆白,身穿一套白色麻衣,看上去老态龙钟,似乎命不久矣的样子。
山何在见了这个老者,极少有所波动的眼神里,居然流露出了关心之色,忍不住上前一步,恭声问道:“元牙师叔,近来如何?”
那白发老者抬了抬眼皮,似乎睡眼朦胧的样子,不过还是开口答道:“放心,暂时还死不了只是那血狂老贼的神通好生霸道,老夫花了五十年的时间,居然还没有化解他留在我体内的十二都天血煞罡气。”
说话间隙,那白发老者的脸色忽然变得通红了起来,整个人由病恹恹的样子,瞬间变得红光满面,只是眼神之中却带着一丝痛苦之色。
“又要发作了!”
山何在心中暗叫一声,急忙一挥衣袖,拉着梁言向后退去。
梁言虽然不明就里,但此时此刻也知道山何在不会害他,故而没有丝毫犹豫,随着山何在一同退出了山洞。
轰!
他们才刚刚离开山洞,一股血煞之气便猛然爆发,梁言神识所至,只觉眼前这个山洞就似一张血盆大口,仿佛要将他体内的精血全部抽干。
“好霸道的血煞罡气!”
梁言心头一凛,暗中对那血狂又忌惮了几分
他与山何在等在洞口外面,持续了整整一炷香的功夫,那洞内的血煞之气才渐渐散去,整个洞口又恢复了之前那平静无声的模样。
山何在用神识稍稍感应了一番,这才拉着梁言再次进入了山洞。
这时就看到那寒潭之中,玉石之上,元牙的身形更加佝偻,面色也更加苍白了几分。
“师叔当年为了保护宗门,力战通玄境的邪修血狂,虽然打退强敌,自己却也中了对方的神通,这些年来一直饱受折磨我每每思及此事,便觉心头愧疚万分。”山何在脸色沉痛地说道。
“掌门师侄不必自责,此乃云罡宗的劫数,也是老朽的劫数,当年我便算出一二,唯有牺牲老朽,才能得到最好的结果。”玉石上的老者淡淡开口道。
“师叔,其实今日师侄前来,是因为门下有弟子为您取来了洗髓璃。”山何在说着便上前一步,将那装有“洗髓璃”的木盒递了过去。
“哦?”
元牙稍稍有些意外,他看了山何在一眼,又转头看了看梁言,还不等其开口,山何在便已经答道:“回禀师叔,取来洗髓璃的弟子,正是我身旁此人,他名为梁言,乃是鱼玄机的亲传弟子。”
出乎意料,那玉石上的老者居然微微一笑,手抚长须道:“你就是梁言,我早听说过你了,呵呵,不错不错很好很好!”
山何在听得微微一愣,他记得自己应该从未与元牙师叔提起过,怎么师叔一副早就认识此人的模样?
还不等他多想,就见元牙挥了挥袖袍,轻声道:“好了,掌门师侄,你先下去吧,我还有些话要和他单独说说。”
山何在听后,虽然有些意外,但却并没有多问,而是躬身行了一礼道:
“是,谨遵师叔吩咐。”
他说完之后,便向后退出了山洞,接着法诀一掐,便消失在了半空。
偌大的山洞之中,一时只剩下了元牙和梁言。
元牙此刻又恢复了几分精神,他看了看梁言,忽然笑道:“老朽会一点推算之术,五十年前你失踪的时候,鱼玄机曾经跑到我这里来,想求我给你算上一卦,看看吉凶如何,行踪何在。”
梁言听后,心中恍然,怪不得云罡宗的这位太上长老,居然也听过他的名字。
此时就听元牙接着说道:“可奇怪的是,老朽当年花了不少心思,却始终推算不出半点和你有关的消息,按理来说那时候你还只是聚元境初期而已,老朽的推算之术虽然不算顶尖,但在这南垂之地也可排进前三,却不知为何算不出你的底细?”
梁言听后有些好笑,他总不能告诉这位师叔祖,自己乃是活死人之躯,别人就算费尽心机,也不可能推算出他的底细吧?
他想了想后,便说道:“可能因为那时候弟子已经入了冥狱,与世俗阴阳两隔,故而才蒙蔽了师叔祖的推算吧。”
元牙听后,又仔细询问了他在冥狱中的遭遇,梁言都一一小心应对。末了,这位云罡宗的太上长老长叹一声,朝梁言打了个稽首道:
“没想到我南垂如今的安稳局面,却是靠无双城的修士和你这个聚元境的弟子用命换来的,此举善莫大焉,实在是功德无量!”
“师叔祖过誉了。”梁言轻叹了一声道:“小子当年也是被逼无奈,如果不行此举,自己也性命难保,算不得什么功德。”
元牙微微一笑道:“此事不在于你怎么想,而在于你怎么做,你拖延了那鬼司入境,又配合三笑前辈将其彻底封印,试问南垂修士虽多,却也没有几人能够做到。”
他说到这里,又看了梁言一眼,再次开口道:“你为我南垂各宗做出如此大的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