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毒!”一边说着一边颤巍巍的拿出自己的布袋,慌忙的搜寻着,却发现没有,又飞速的跑到死马旁,找着自己的包袱。
她拿出那块圆润的翡翠云,向四周瞧了瞧,想找一块石头将它磨碎。
高烨云听她说是她阿娘给她的,又用疲惫眼芒的余光瞟了一眼正四处张望着的温宛,断断续续地道:“既是夫人给你的,一定是让你带在身上防止万一用的,你别用在我身上……”
她一心找着一块较为坚硬的石头,像是没有听见他说的话。
她捡起一块尖石,狠狠地磨碎翡翠云,顺手又扯了一片身旁的树叶,将磨细的粉末包起来,来不及再配其他的药方,直接前去喂入正要昏去的高烨云唇口中。
霎时变得憔悴无比的他,软弱得让人觉得害怕。
翡翠云的粉墨在高烨云唇中辗转几番,好不容易下咽。可他还是一成不变的惨白,没有一点好转,甚至身体更加的寒冷,他不停的发着抖。温宛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他,心上下跳动着,没个安宁。
“怎么会没用?难道还需要什么药引子?”她紧缩眉头,思想在翻涌着,寻思着,纠结着,却不得一点线索。躺在怀中的人,满脸的冷汗,唇上像结了一层霜一般,白凄得厉害。高烨云面色痛楚,疼痛难忍,但他紧闭着牙关,没有一点呻吟。
看得她一阵慌乱。“再忍一忍,再忍一忍……”她无措的左右张望着,硬是没有一点关于药引子的思绪,不禁有些心灰意冷,嘲笑着自己这些年来学的什么医,连人也救不了。
疼痛席卷全身,他声音颤抖着,带着着忍不住的哭腔:“温宛……当年……我真的没有……”
温宛终是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一定有办法!”她想了想:“是七重门,一定是七重门使诈,我去找那蛊娘……”说着便要将他移到一旁,站起身来。
高烨云连呼吸都觉得困难,说话更是没有力气,几句话哽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迷迷糊糊发出嘶哑的音节,听着是不要她去。但急得不能控制的温宛哪能听进去。
她跌跌撞撞的沿着一路上的血迹,找到未走远的蛊娘。蛊娘身受重伤,逃跑的行程并不远,她轻易就追上了,何况又是带着一颗迫切难耐的心。
“解药。”她轻功一跃,跨到蛊娘的身前。
蛊娘撑着剑,显然已经是支撑不住了,却仍然摆着架子,一脸不屑:“高烨云死是早晚的事,我的蛊毒无人可解,我今晚拼了命的在他身上中上,你觉得我可能把解药给你吗?”
只言片语在温宛的耳朵里显得太过冗长,她没有耐心再听她废话:“我再说一次,解药!”眼睛里已然有了杀意。
面前的紫衣女子抽,动着嘴角,眼神抗拒着:“无药可解,你就省省力气给他掘个坟吧。”她笑着,笑的温宛心里发毛,恨不得即刻活剐了她。
温宛一刀架上她的脖子,不死心的又想再次威胁她。她却用手自点位穴,体内便毒气涣散,立即五窍流血,倒地身亡。温宛一惊,蹲下身来惶恐不安的在她身上摸索着,蛊娘很有先见之明,没有任何解药带在身上,唯有的,只有毒,还有随她死去的蛊虫。
她凉了凉心,内心翻涌着茫然无措,更多的还是恐惧和愧疚。
若不是为了救自己,高烨云又怎么会中毒。
她哽咽啜泣的声音,强制性的带着颤抖,怎么安抚也不平静。她跌跌撞撞地赶了回来,渐渐的,天色铺上一层淡淡的灰白。
地上的人随着也容易地就被看见了,他几乎是没了什么生气,唯有的,是不停颤抖的唇。
不知什么原由,痛意突然猛烈地从他心口跑来,钻心得再也忍不住,一条血口子从他琵琶骨而起。蔓延了整个背部,一时间血肉翻滚,深可见骨,他疼得跌倒在地上,汗水浸湿了额头,他紧攥着手指,想哭却哭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