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她接下来的话不会让主子对她出手。
确定他不会出言打搅她,忍冬又将重心转移回面前的男人身上。
“八皇子。”她道,“郡主这两日过得着实不好。”
“从皇后那回来以后,我就见到她愁眉不展甚至唉声叹气,念秋守夜时,要提醒好几回,她才会熄灯入睡。”
“今早她又去了凤栖宫,更是连饭也不吃了,一整天都把自己闷在房里不见人。”
“她就在你房里用了个早膳,到入睡,如何能不饿?”
忍冬走了几步,“我们都不知道郡主为何忧心,但我们想让她心情好些。”
她看向他,“所以,希望八皇子明日能平心静气些。”
说完,她朝站在一旁脸憋成猪肝色的百川勾勾手,“走啦。”
忍冬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侧殿。
后头百川忙不迭跟上来拉住她。
“你怎么能对主子这样说话?”
忍冬弹开他的手,“怎么不能?”
她傲然道,“他是你主子又不是我主子。”
“你可别忘了我的真实身份。”她指着他的额头,“我,赵敢言,可是异姓王最宠爱的小女儿。”
百川被指着,怔愣着四下里看了看,才软了声回应,“确实是我忘了。”
“我是奴才,你不是。”他神色黯然,“你是王爷的女儿。”
忍冬环胸斜眼瞧他一会儿,乍然笑开。
“行啦,瞧你那失落的样子。”
她捏了拳头伸到百川面前张开。
“哝。”
百川又愣住了,嗫嚅着问,“这是什么?”
忍冬解释,“梅花络子。”
“不想让你等太久,就打了这个。”
她把手往前递了递,带了几分羞涩。
“你挂在腰间,也好日日看见。”
幸福从天而降,百川不敢置信地看了又看。
“这,真是给我的?”
忍冬催他,“还不快收,我手都举酸了。”
他搓了几下手,才敢一点一点地靠近。
指尖还未碰到,就被忍冬抓住翻过掌心往里塞了络子。
“让你收你就收着。”她拍拍自己的肩膀,朝前走去,一边嘟嘟囔囔,“磨磨唧唧的,真不知道怎么当上的暗卫。”
百川低眸看手里的络子,不忘分出注意力跟在她后头。
忍冬猛然转头,压低了声音仍不掩其中霸道。
“一定要挂着记住没?”
百川差点撞到她,像差点碰到伤人利刃般后退一步。
他握紧了络子,慌忙点头。
她这才满意地回到房间。
安然躺在床上,脑子清醒异常。
她整整一夜都没睡着。
愁啊,愁啊,是真的愁啊。
体贴,善解人意,亲热地叫他“辰钰哥哥”,顾辰钰如何能想出这样变态的要求?他不嫌膈应吗?
关键是她得上赶着找膈应。
就离谱。
安然翻了个身,将自己的脸埋进了被窝。
没过一会儿,熟悉的声音从门外飘到了她耳边。
念秋来伺候她梳洗了。
安然开门将她放了进来。
念秋给她梳头,细细看着铜镜里她挎着的脸。
安然眉宇间是挡不住的烦躁与忧愁。
她柔声问,“郡主心里还是不大爽快么?”
安然端着那副表情,没有回她。
念秋不再讲话,又去沉默着拿来早膳。
用到快结束了,安然漱完口,接过帕子擦嘴,忽然听到忍冬由远及近的喊叫声。
“郡主——”
她风风火火地跑进来,手上托着一个红木盘子。
“郡主你看,这是什么?”
安然在她期待的目光下疑惑看向盘子。
是一套衣服。
准确地来讲,是一套劲装。
“做什么?”她伸手扒拉两下,“本郡主近来没有练功的心思。”
忍冬“啪”一下将托盘放在安然怀里,“哎呀,不是这个意思。”
见安然一脸迷惑,她着急地比划,“就是郡主你之前很爱对质子做的呀,换衣服。”
忍冬挤眉弄眼,怂恿安然,“郡主,你已经好久没给他换过衣服了,该去换了。”
安然抱着怀中衣物,她着实是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人催着给个男人换女装。
自己喜欢是一回事,可被人催着,又是另一回事。
这感觉,还挺奇妙。
她看看两眼放光的忍冬,又看看在一边安静站着的念秋。
“行吧。”安然起身,“衣服都拿在手里了,不换也有点浪费。”
她缓慢步行至侧殿,正欲抬手敲门,就见到门开了。
四目相对,安然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