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睡了一觉,神清气爽,正打算伸懒腰。
“嗷,痛。”
为什么他有种被踩过的酸痛感?
安然也睡醒了,她支起身子,看看盖在自己下巴处的被子,“我昨天好像手是在外面的。”
没准是半夜受冷自己缩进去了呢。
她掀开被子下床,又愣了。
把手举到眼皮子底下,“怎么感觉手指头怪怪的?”
“郡主郡主,你起了吗?”
安然注意力一下就被吸引走了,“忍冬这也太负责了吧,天天逮着我绣花。”
她认命地走向被不停拍着的门。
忍冬笑容满面,直接就推着安然的肩膀进了房间,“快快快,梳洗梳洗,用个早膳,我们就可以开始啦。”
安然生无可恋地任由她打扮,抬手去接打湿的巾子。
手一扯,却没扯动。
忍冬揪过安然的手指,仔细端详。
“郡主,你这手,换了新的药啊?”
她又扇动鼻翼小动物似的闻了闻。
“味道怎么还有点熟悉呢?”
安然被忍冬这一套/动作整得起了鸡皮疙瘩,抽出手指,漫不经心。
“可能是念秋给换的药吧。”
用过早膳,安然捏着绣花针,心里还有点激动。
今日再努努力,将帕子绣好有望啊。
她给自己鼓劲,再次埋头于绣手帕大业之中。
这一绣就绣到了晚上。
将最后一根丝线打结剪断,安然满意地将帕子凑近唇边亲了一下。
“终于绣完啦。”
天道拍爪爪,“恭喜女鹅,解放了。”
她站起身,边拍打后背边朝床走去。
“这些日子可憋死我了。”
久远的将姬清晗打扮成美人的快感浮现心头,安然搓搓手,笑容荡漾。
“明日一定要去找姬清晗好好地过把瘾。”
另一边,忍冬凑在烛火下摆弄绣绷。
念秋怕她伤了眼睛,又给她端过来一盏灯。
忍冬低着头问,“念秋,你说,质子有没有可能也是喜欢郡主的?”
念秋拨着灯芯,随意道,“你是又看了什么话本子?”
忍冬放下绣绷,不服气地说“你不知道有一种情况,叫爱在心口难开,或者爱而不自知吗?”
念秋好笑,摆正烛台的位置,认真地看向忍冬,“那么,少君哪里让你有这样的感觉了呢?”
可多了呀。
忍冬直起身子来要说,坐了下去。
不行,念秋不知道她跟姬清晗的真实身份。
有没有她和念秋都知道的事情?
她手指快速地点着下巴,眼珠子转来转去。
念秋看她沉思,语气揶揄,“怎么,说不出来了?”
有了!
忍冬眼睛一亮。
“才没有。”
她仰头看向念秋。
“你记不记得,上次生辰宴,我们找不见郡主,质子主动过来问,又跟着我们一块找,半路遇到郡主的猫后跟着到了荷花池那边。”
“看到郡主掉入荷花池,他一刻都没犹豫就跳了下去。”
经忍冬一提醒,念秋脑海里的记忆鲜明起来。
月光笼罩之下,两人在水池里纠缠的身影历历在目,拉扯出几丝暧昧。
她不由地曲起指关节抵着唇角,“你这么一说,怪有道理的。”
忍冬骄傲挺胸,“我那么多话本子不是白看的好吧。”
印象中的旖旎被打破,念秋一下回神,低低叹息,“果然还是跟话本子有关。”
忍冬却没有念秋的冷静,她自以为看清了两人尚未互通的心意,兀自激动。
“不行,我不能让他们错过,变成一对痴男怨女。”
她坚定握拳,决定为姬清晗和安然可以幸福地在一起贡献自己的力量。
“这层窗户纸,就由我来捅破吧。”
侧殿,百川面对熟门熟路摸进来的忍冬已经见惯不惯了。
他主动挡上去,“你又想来说些什么废话?”
忍冬嫌弃地去推他,正眼也没瞧一眼,“走开走开,我有正事跟八皇子说。”
百川偏偏不让。
忍冬看了看他魁梧的身躯。
行,好女不跟男斗。
她向外绕去。
百川往外迈开一大步,完美挡住她的去路。
忍冬抬头望向他。
他理直气壮地回视,“有本事你就绕开。”
忍冬捏紧拳头,“我告诉你别惹我啊。”
百川挑衅地笑,“我惹了又怎么样,你打得过我吗?”
话音刚落,就见忍冬抬起脚来狠狠踩了下去。
他“嗷”地一声跳开,大惊失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