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紧,特丽莎错觉自己感受到了他腰间肌肉起伏的线条。
“你曾两次救我,”墨绿色的眼眸认真,“我虽能力有限,但也想像你一样,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我爱你,”克莱斯特注视着她轻轻摇头,“但这不应该成为你的负担。”
“我爱你是我自己的事情,在你答应我之前,我不会做任何越界的举动。我们可以仍旧以朋友的身份相处。”
克莱斯特再次轻声问她:“你能给我一个,让你了解我的机会吗?”
特丽莎直直望着他的眼眸。
空气好像也在她的安静中变得沉重。
半晌,她抽动手掌,站直身体。
掌心与她手背的摩擦感那样清晰,克莱斯特真切的感受到她带来的热量一点点离开。
他在那一瞬间想要按紧手掌,死死的将她的掌心贴在自己身侧,却在手掌真的有所反应之前,硬生生僵着没动,任由她将那双温暖抽离。
海风好像顺着她双掌离开的缝隙钻到了腰侧,飞快的带走热量。
克莱斯特收紧手掌,连带着毛毯一起按紧,试图留下她残留的温暖。
特丽莎站定,眸底是如出一辙的认真,“人情绪激动时,或许会错觉自己陷入爱情。就像很多人或许根本分不清感激之情与爱情的区别。”
“我并不是要否定你的感情,”她顿了一下,“我只是在想,或许,让时间沉淀一下你此刻的心情,是对我们彼此都更加负责的做法。”
海妖的双腿是他沦陷于爱情不争的证据,他无比确定自己的心意。
他已如飞虫落入蛛网,非要她与他一起才甘心。
但克莱斯特明白,真正需要沉淀的,是她。
她坦荡的来,坦然的走。
看似潇洒无牵挂,实则是习惯了离别。她早已预料到分别,便在下一次相识前下意识的为自己留一份体面。
她当有很多朋友,但在利兹城时她几乎从未提及,不管是与道格还是森珀,又或者是他,聊天都只说与当下相关的事情,从未与他们谈及自身。
不谈喜恶,不谈来历,不谈经历。
——就连森珀都不知道她的身份。
他从不怀疑她的赤诚。
她的每一个朋友,必然是她真心相交。
但他同样明白,很矛盾的是,她对人坦诚的同时心防颇重。
不光是她从不谈及自身的行为,还有一些诸如总是下意识的打开隔音器这样的行为也体现了这一点。
她注定不可能像毛头小子一样对什么人一见钟情。
就像一块坚硬的石头,非要日久年长的滴水,才肯在漫长的磨合中露出一个浅坑。
需要沉淀的从来都不是他,是她。
她心里已有决断,与她争执毫无意义。
他必须,留给她空间。
克莱斯特脸上露出笑容,在特丽莎的目光中点头。
“好。”他应道。
他这样痛快,特丽莎严肃的表情消退,终于也露出一丝笑意来。
特丽莎把克莱斯特的储物戒指还给他,里面有他剩下的钱和东西。
他自己没有合适的衣服,特丽莎在自己的储物戒指里翻了一会儿,找到几件自己伪装时穿的男装给他。
只是比起特丽莎,他的身形明显要高大许多,只能勉强将自己塞进去,衣服都紧绷绷的贴在身上不说,这样冷的天气里,脚踝还露出一大截。
“没事,”克莱斯特安慰她,“我去最近的城镇上换一下就好,也很快的。”
许是因他第一次化形,特丽莎对他总有一点说不上来的担忧,好像他这样进入人类的城镇就会被骗似的。
“或者,我们送你去?”特丽莎问道。
情感上很想答应,但理智上,克莱斯特明白,不答应才是最好的选择。
克莱斯特注视着她,笑意不减,眼神里还多了几分揶揄。
“不必担心我,你忘了我也曾在雷光城混迹过一段时间吗?”
“嗯,也是,”特丽莎点点头,还是补充道,“你自己多小心。”
克莱斯特眼角眉梢都是愉悦的笑意,“好的,如果下次我被抓,你还会救我吗?”
“当然。”特丽莎立马回道。
随即她露出个一言难尽的表情,“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不要被抓。”
克莱斯特终于笑出声来,等他笑完回道:“借你吉言,不会的。”
略停了一瞬,克莱斯特笑望着她,意有所指,“下次见面,我们还是朋友对吗?”
他如他所言那样与先前一样以朋友的姿态与她相处,不过分殷切,也不哀怨亦或炽烈,这让特丽莎很舒服。
长眉舒展,特丽莎脸上笑意浅浅。
“当然。”她说道。
“祝你武运昌隆。”克莱斯特站在两步远的地方,点点头与她告别。
同样与菲利克斯道别后,克莱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