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余粮的电话让张本民沉思了许久,他决意加快复仇节奏,不过马仕那边要先放一放,再发酵一段时间可能会更有效,所以近期还是持续关注成道公司。
根据何部伟的反馈,成道公司在安保市场不断萎缩的情况下毫无反应,面对所谓的行业竞争基本上不做抵抗。张本民立刻断定,马道成应该在搞新动作,可能已经转移重心,放弃了安保业务市场。
没有迟疑,张本民通过关系找到规划局了解老机械厂地块的情况,得知已经被申请办理了建设用地规划许可证,具体申办公司名为成道地产。
果然,马道成也看到了房地产市场的契机,成立了地产公司,转向了新领域。张本民早已知道,当前显现的地产热只持续短短三年左右,不少地产商注定要在这股大潮中翻覆。
马道成会不会是个例外?张本民寻思着,即便马道成和那些倒霉的地产商一样血本无归倾家荡产,不也得等上三年?三年呐,太长了些,所以,还得继续围追堵截,争取早点让他覆灭。
只不过,眼前也不能操之过急,可以稍微缓一缓,待马道成两脚都踏进去时,再慢慢陷住他,来个钝刀杀鸡。于是,张本民又到建设局去,了解成道地产有没有办理建设工程规划许可证以及施工许可证。
事情刚刚巧,成道地产正在申请工程规划许可证,相关材料已经递交。张本民没有施加阻力,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当然,有个情况容易猜到,就是现在的老机械厂地块应该有动静了,比如场地平整,很可能已经动工。这就是地产商普遍爱干的事,打时间差,不管怎样先干着,等手续批下来后就可以节省很多前期时间。
第二天,张本民特意到老机械厂那边转了一圈,跟猜测得一样,一台推土机、一台挖掘机正在场地中作业,旁边几个吊儿郎当的人跟打手似的照看着场面。
张本民不由得摇头一笑,都是白费工夫,马道成在这里的美好打算将化为乌有。
为了万无一失,张本民当天下午又去了国土局,找姚西升拿到大鼎铸造公司当初租赁土地的原件,不但付印留存,而且还拍照备份。
“现在就动手?”姚西升问。
“稍缓些日子,四月底开始发力。”张本民道,“姚科长,你觉得该从哪个角度下手?”
“当然是釜底抽薪了,直接举报他用地手续不合格。”姚西升道,“到信访部门举报,理由是成道地产不是签订涉举报的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合同的相对人,包括目前看似合法的大鼎铸造公司,其租赁合同也无法律效应,因为国土局没有从老机械厂依法收回土地,所以签订的《国有建设用地使用权出让合同》无效,所涉地块应予以收回,否则就是任由国有资产流失。”
“嗯,法子是不错,不过也不能低估了成道地产的能耐,老板马道成确实有些背景,到了关键时刻他会爆发能量的。”
“那也不怕什么,还有个后手你注意到没?”姚西升笑道,“老机械厂的土地使用权类型为租赁,虽然被马道成操作得在租赁和出让之间有点模棱两可,但其性质用途为工业用地,并不是建设用地,不得搞商业地产开发。”
“嗯,这下足以点中成道地产的死穴了。”张本民微笑点头,“姚科长,在这件事上你可立了大功,有情后补吧,不会让你失望的。”
“哪里哪里,能给刘队建个议,我很高兴,不求回报。”姚西升颇为得意。
“行了,话不多说,关键看行动,以后你自然会明白的。”张本民说完起身告辞,他还有件比较要紧的事得办理一下。
张本民找到了狄耘,让他通知姜小舟适当回避一下,因为对成道地产的举报一旦行动起来,必然会导致马道成压力骤增,无奈之下,他很有可能会继续对姜小舟施压。
狄耘听后没多说,只是点点头,然后问张本民有多大把握能办掉马道成。张本民没有立刻回答,稍微寻思了下后淡淡一笑,说很快就能见分晓。
当晚,张本民找到何部伟,把从姚西升那里拿到文件材料交给他,让他找个可靠的律师起草举报材料,然后送到市信访办。
“信访办那边用不用打招呼?”何部伟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他们每天都会收到举报材料,不可能每个问题都重视起来的,而且马道成的背景摆在那儿,弄不好就会石沉大海。”
“没错,那确实是个问题,不过你放心,咱们肯定是要上下齐动的。”张本民道,“材料递交后,我会找胡华气副市长,让他帮忙吹吹风。”
“哦,太好了,有他帮忙问题就不大。”何部伟笑道,“你不是救过他的命嘛,他肯定会不遗余力的。”
“按理讲应该如此,不过也难说,官场上的人大都处事圆滑,再加上我跟胡副市长之间的关系又极为复杂,所以还不能太肯定。”
“我觉得不会,胡华气那人我多少也了解一些,凭我的社会经验判断,他还是比较讲义气的,帮这个忙,他必定尽心。”
“事前怎么分析都觉得合理,咱们还是拭目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