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耳永远也不会想到,在春山这块地盘上,竟然还有人敢对他动手,而且还能做得不动声色。“你们是活腻了么?”被塞进面包车里的他,一点都不紧张。
“我们是公安局的,便衣执行任务。”张本民很平和,“你老老实实地配合,就不会受什么罪。”
“公安局的?”豁耳笑了,“新来的?”
“不是。”
“那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吧?”
“早就知道了。”
“噢,那你还敢这么对我?”
“敢。”
“不怕捅娄子?”
“不怕。”
“为什么?”
“因为我是冒充的。”
“你他妈到底是什么人?!”豁耳有点恼火。
张本民没回答,抬手反抽一个耳光。这一下用力比较足,打得豁耳直接晕懵,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行啊。”豁耳缓过神后冷笑了一声,“我倒要看看,最后你们怎么收场。”
“还用怎么收场,直接收尸就得了。”
“你……”豁耳这才警觉起来,感到事情并不简单,“你们到底是谁?”
“你觉得会是谁?”
“我,我怎么知道?”
“你不需要知道我们是谁,反正坏事做多了,会有报应的,从现在开始,就慢慢地来了。”
“兄弟,不要开玩笑,看你的样子也是道上混的,不如交个朋友,有话好说。”
“我跟你不是一个道上的。”张本民说完,用毛巾塞住了豁耳的嘴。
豁耳没有反抗,他知道一切都是徒劳,只有先慢慢观察,然后等着找机会脱身。
当然,这没法实现。
快到别墅的时候,张本民给豁耳套上头套,最后被拖进了地下室。光头疤的牙被重新扣住,暂且到别的房间回避一下。
整个过程,豁耳还是挺配合的,张本民感觉到了他的冷静,对那样的人用武力的效果不明显,心理攻击才合适。
没有只言片语,张本民对豁耳直接实行了钻牙取洞术,然后用细铁丝直接勒紧。
“你比光头疤冷静,下场可能要比他好一点。”张本民边收拾钳子和小电钻等家伙边说,“不过最终还得看你的配合度。”
豁耳惊恐地点了点头。
“先别急着点头,我还没有说规则。”张本民笑了笑,把“摇头yes,点头
o”的具体情况说了,并告诉豁耳,因为光头疤头大无脑,只是在回答“是与不是”上就吃了不少苦头。
豁耳没动,只等着张本民发问。
张本民寻思了下,也不提孟盛强和康医生的事,现在再说那些感觉没什么意义,还不如直接瞄准邵绍强开火来得畅意。
豁耳的恐惧感异常强烈,他知道眼前这个半大小伙子绝不一般,所以丝毫不敢玩花招,马上就吐出了一切,把邵绍强涉足的涉黄、涉毒、涉黑等恶性经营项目及个别事件,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这没有出乎张本民的意料,越是奸猾的人,在危急时刻就越没有骨头。
的确如此,豁耳还主动说了邵绍强的“关系罩”,是找肖永涛再通过肖永波,搭上胡华正的线。
就这样,没怎么费事,有关邵绍强的一套丰富举报材料便到了手,另外还捎带了肖永涛和胡华正。
没有等待,张本民立刻投递,从县里到市里再到省里,还是走上次举报何广升的路子。
投完举报材料,还得把光头疤和豁耳的事情解决好。该怎么办呢?虽然他们作恶多端,罪该万死,但要亲手解决他们也犯不着。张本民也不想那么做,他觉得做那种事,会把他心中的恶魔给喂大,最终会让他更加暴戾并将失去控制。
可是,还能轻易放过他们两人?
当然不能,很快,张本民便笑了,这事用不着他操心,邵绍强不会饶过过他们,只要把准时机,完全可以借刀杀人。
一天后,张本民估摸举报材料的相关信息已经传到邵绍强耳中,于是便给光头疤和豁耳戴上头套,半夜里用面包车拖到郊外放了。
只是两天时间,事情果如所料,光头疤和豁耳两人被发现“意外”死亡在路边,双双醉死。
然而,让张本民没想到的是,举报材料中所涉及有关邵绍强违法犯罪的关键人物,竟接连失联。无奈之中,他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低估了邵绍强的能耐。
很明显,邵绍强撬开了光头疤和豁耳的嘴,知道了被举报的一切所有细节,于是便把相关人物及时安排了,要么让有的人跑路躲一躲,要么就直接索了个别人的命。
这么一来,还没法查办邵绍强,张本民不由得一叹,看来前期的付出多是白费。叹气过后,张本民又意识一个大问题,就是自己已危险重重,必然会遭到邵绍强的强烈报复,所以,高度戒备很有必要。
在老小区三楼的租住处,张本民备了一根结实的长绳,以便危急时刻可以从窗户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