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五个人坐到了一起,酒喝得倒也尽兴。尤其是张本民,许久以来第一次卸下所有的包袱,抡杯开怀。
次日醒来,头疼欲裂。
张本民摸着脑袋略感欠妥,想想先是应不该如此放纵,但是,却也不后悔。
人生难得几回醉,不欢更何待,只是醉后莫要颓废。
洗漱,提神。
阳台窗前,一支烟。
刺眼而柔和这的阳光,穿梭在冰冷的空气中,给那些寻找温暖的人。
好事成双。
宋超光及时打来了电话,用压抑不住激动的口气问公司有没有批下来。
张本民一下便明白,‘鬼楼’的事有了眉目。“昨天刚拿证!”他马上回答。
“太好了!”宋超光的语调立刻提了个八度,“下午就可以签合同!”
“这么快就谈成了?!”
“按照我办事的效率,已经算是慢的了。”宋超光慨叹着,笑道:“你赶紧准备一下,让法人带齐资料,中午我们先碰个面,不出意外的话,晚上就能喝个庆功酒!”
嚯,又是酒,但这酒,该喝!
当即,张本民打电话给何部伟,让小金子再次火速来春山!
下午两点多钟左右,小金子赶到公司暂住地办公室,张本民让蚊子赶紧带他去找宋超光。
此后,张本民就待在住处,默默祈祷。
将近五点钟,蚊子在电话中用颤抖的声音说了两个字:签了。
张本民没说什么,他无法用言语表达此刻翻涌的心情。
这是人生小小的得意。
得意不能忘形,张本民需要个平复情绪的空间。放下电话,做了个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安静下来,然后开始盘算下一步的事情,不只是公司的经营,还有先前对永博公司主动出击的打算。
让满满事情充盈脑海,才能更好地脚踏实地。
考虑到人手问题,张本民决定让小金子留在春山,何部伟一个人在兴宁应该能对付得过去,无非就是经营个小食堂而已。
晚上,庆功酒如愿举杯。
张本民没让小金子参加,他不想让小金子跟宋超光有进一步的接触,那也是种保护,毕竟宋超光并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张本民、蚊子和宋超光,三个人落座坐。气氛看上去平和,但似乎随时可爆发出雀跃的欢呼。
“老弟,你太安静啦!”宋超光微笑着,“在这么个值得击掌大笑的时刻,安静得可怕。”
“不是我想安静,而是我怕失控。”张本民一咧嘴,举起酒杯,“就让酒精在体内燃烧吧!”
“我没看错人,你能成大事儿!”宋超光点着头,拿起酒杯,“相见恨晚!”
“别抬举我。”张本民一饮而尽,“你才是让我佩服的人,难啃的骨头都让你给嚼碎了。”
“这你还真别说,正要跟你说个事呢。”宋超光喝掉杯中酒,颇为神秘地道:“本来跟‘鬼楼’的主人谈得也差不多了,其时也用不着今天这么着急地就把合同给签了。”
“看来还有小插曲?”
“有!而且还不是简单的小插曲,简直就是主音律!”宋超光拿起根香烟,点着美美滴吸了口,道:“你知道么,永博公司竟然对‘鬼楼’也上了心,他们想拿下,也搞酒店宾馆经营。”
张本民一听吃惊不小,暗叹不是冤家不碰头,永博公司竟然也瞄上了这块小肥肉。“永博实力那么强大,你怎么能说服‘鬼楼’主人不改变主意?”他忙问。
“抓住核心,就是钱的问题。”宋超光说起这点颇为自得,“我说,永博公司是侵略型的,起家时就靠出尔反尔,大发不义之财,他们奉行的是弱肉强食,跟那样的生意人搞交易,能有多少把握不被压榨?弄不好还会被吃得连副骨头都剩不下。”
“的确有那种可能。”
“所以,‘鬼楼’的主人信服了我。”宋超光抽了口烟,抖了下眉毛,“也所以,我赶紧催促着你把合同给签了,免得夜长梦多。”
“嗯,合同一签,心里就踏实了。”张本民虽点着头,但说得并不轻松,他深吸气,缓缓长叹,“不过,永博公司会善罢甘休?”
“那还真难说,永博公司嗜血成性,要是他们真看中了‘鬼楼’,肯定会有一番搅和。”宋超光并不是很担心,“不过也没什么,这种大面上的事,最终的解决办法还是要通过正规渠道,如果我们坚持不下来,再转让就是。还有,我也打听过了,他们想拿下‘鬼楼’也只是意向性的事,可能听到‘鬼楼’一旦有了新主后,也就算了。”
“但愿如此。”张本民蓦地升腾出一股冲动,对永博公司先下手为强的想法已经按捺不住,“宋总,你能不能帮我理个头绪,永博公司的业务到底有哪些条口?”
“主要是集中在建筑行业,其他乱七八糟的好像还不少,反正他们是怎么着赚钱就怎着么来。”
“那你就费费心,弄个齐全的信息的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