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开霁试图开启话题：“你不再睡一会儿吗？你还要早起工作。”
许言粲左手拿着手机, 右手下意识地往裤兜里掏，掏了一片空气后，他才想起来恋爱综艺节目是禁烟的。
他已经一周没有抽烟了。
刚刚还在网上发乔开霁的讨论帖, 下一秒乔开霁就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尴尬不尴尬还是其次, 像是穿越了似的。
“不用, 我请假了。”
他看了一眼乔开霁，想到帖子里的那些奇怪的回复, 心情又变得浮躁：“你该不会是想教育我抽烟不好吧？”
他说的有些阴阳怪气, 这大概是他释放恶意最明显的一次。
乔开霁没觉得有什么, 他也过来靠在栏杆边：“没有，只是代入想象了一下，不管是平时的你还是现在的你, 叼烟的样子都很契合你的形象和模样，很帅。”
他顿了顿：“当然最好还是不要吸烟。”
许言粲忽然放声笑了起来。
他的两条手臂交叉正在栏杆上，头放了上去, 半张脸埋进臂弯。
这时候乔开霁才相信他真的是31岁。
他所透露出来的从容、洒脱与狂放不羁都是要以坚实的年龄为基础, 才能酝酿出来的气, 带着时光的沉淀、世事的沧桑。
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放摄像头，摄像头又有没有运作？
这样的许言粲好吸引人，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吸引人。
许言粲想的是, 乔开霁这话果然很乔开霁。
他的语气畅快了许多：“我也不喜欢抽烟，只是有的时候……总会有不吸烟无法排解烦恼的时候。”
乔开霁站在他身边, 他安静地倾听, 没有发表自己的愚蠢的拙见。
许言粲又想到了大家的回帖。
不管喜不喜欢, 他确实……不能讨厌乔开霁吧。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天然的有眼见力的男人。
他身上像是装了一个雷达。
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什么说话, 他总能准确无误地做下判断。
和这样的人相处, 想要讨厌他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许言粲问：“你怎么不睡？大半夜出来吹冷风, 是想生病了？”
他看到一项情绪稳定，总是带笑的乔开霁的脸瞬间皱巴了起来，像是个刚出炉的软乎乎的大包子。
啊，原来想让他生气，想让他不开心，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许言粲的心情雀跃。
他果然还是有点变丨态在身上的。
乔开霁语气硬邦邦：“所以我衣服穿的很厚实，不会让自己着凉的。”
“生气了？”他故意问。
乔开霁：“……”
乔开霁难得沉默。
许言粲笑得更欢了。
“也不算生气，就是……”他放弃了，因为许言粲看起来根本不会相信他的说辞。
他也靠在栏杆边，过了会儿，风里裹挟了他闷闷的低音：“生气了。”
许言粲忽然收住了笑声，他看着乔开霁的侧脸出神。
那果然是一张令人惊叹的漂亮的脸。
染上怒气后，变得更加明艳生动。
他喜欢乔开霁身上这种鲜活的生命力。
不是像赵景歌那一种健康的、旺盛的、茂盛的生命力。
乔开霁的生命力是坚韧的，远远看过去，表面还是脆弱的。
赵景歌是生长在盛夏的郁郁大树，乔开霁就是凛冬一朵鲜亮的花。
他第一次，有了明确的想要采撷这朵花的冲动。
于是许言粲又嗤笑一声：“你还真是实诚又坦率。”
不像他，嘴巴硬的石头一样。
乔开霁幽幽：“那我说我没有生气，你又不会相信。”
许言粲想，他在外面吹冷风吹了这么久，终于把脑子吹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