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纪本雪枝的死亡, 疑点似乎越来越多了。或许不是普通的持刀歹徒杀人事件,纪本雪枝可能在被杀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死亡。
为了调查清楚当时发生的事,萩原研二和麻生三墓离开疗养院后又去到了纪本顺当时就读的那所小学校。学校已经更换了一个名字, 但是曾经任职的老师还有不少在岗。不过他们对于纪本顺的遇害事件似乎并不是太了解,只知道一些似是而非的传言,类似于“听说顺君的父亲是很厉害的人物”、“不是讨人厌的负心汉吗”、“听说是很可怕的人呢”。
一位老师的提供了信息, 他们去拜访了当时纪本顺的班主任。
班主任老师已经退休了,住在偏僻的郊区。没有孩子,养了一只狗一只猫, 院子里种了很多的花花草草,全部都照料得很好, 充斥着蓬勃的朝气。
这位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加年迈的老师一听起他们说起纪本顺的名字,眼神就锐利了起来,严厉地问道:“你们怎么会知道纪本顺的事?”
在疗养院时还自我介绍说是纪本顺的邻居的萩原研二这时候却拿出了警官证,大概又是出于他的一些“这样那样”的应对不同人的不同手段。
“我们是来调查当年的案件的, 祐田老师。”
祐田老师枯柴般的手从口袋里拿出眼镜戴上,快速地扫了一遍萩原研二和麻生三墓,又打量了一会儿证件后, 他叹了口气,语气不再那么尖锐。“终于开始调查这件事了啊。”
“祐田老师为什么这么说呢?”萩原研二收起警官证。
“都已经过去多久了?八年?七年?”
“八年了。”
“都已经过去八年了,竟然在直到现在才调查起这件事。我一直在想,再过个几年我或许就要把顺君给遗忘了……幸好啊,我现在的脑子还算清晰。”
他这么说,便是知道一些内情了。萩原研二和麻生三墓对视了一眼,问道:“祐田老师, 顺君当时的事件, 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吗?”
“不为人知的隐情啊……”就算已经退休很久了, 祐田老师说话时还是有着教师的习惯,“我或许也快要去世了,那些秘密,原本不该说出来的。可是如果就这样子让这个秘密消失在人世间的话,我就算死也死不安稳。”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到庭院里去,坐下听我说吧,警官先生。”
祐田老师在院子前的阳台边沿坐下,他家养的猫趴在了他的腿上。他抚摸着猫的后背,望着庭院的菊花时,眼中流露出了怀念的神色。
“顺君,当时在班里有一个关系很不错的同学。他们总是打打闹闹的,吵架、打架都是常有的事,可是关系却很不错,小小年纪就称对方是兄弟,想起来还非常令人怜爱。”他笑了笑,“但是呢,在雅重君邀请顺君去他家里做客之后——啊,雅重就是那位和顺君关系很好的同学。他们的父母见过面之后,雅重君突然就单方面和顺君疏远了,说是他的妈妈不让他和顺君做朋友。家长说这种话也是常有的事,我也不知该如何掺和,因为连顺君的妈妈也说不能让他们两个在一起,甚至还要求换班级。”
“顺妈妈的要求非常强烈,为了安抚她,本来校方已经答应让顺君转班了的,只是……还没来得及实施,就发生了那样的事。”祐田老师唏嘘着摸了摸下巴,“事发得太过突然,大家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么可怕的事。”
“那之后,那位雅重君呢?”
“他……”祐田老师看起来有些犹豫,张嘴时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说,可是思考过后又换了说辞,“毕竟是兄弟遭受了不幸,那件事之后他的父母就带着他转学了。”
“那位雅重君的全名叫什么呢?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想去拜访一下。”
“太久了,记不清了。”
“诶?”
“老了,记性不好了呀。”祐田老师低下头和他腿上的猫说话,“是吧,汪君。人老了就是会记性不好呀。”
他看起来可不像是记性不好。
“这只猫的名字叫汪君吗?”麻生三墓问。
也许是听见他叫了自己的名字,猫从祐田老师的腿上跳了下来,迈着优雅的步子翘着尾巴走到麻生三墓脚边嗅了嗅。屋内“汪”的一声传来一声狗叫,一只柴犬甩着尾巴冲了过来和猫滚成了一团。
“哎呀,喵君。”祐田老师像是注视着玩闹的孩子一般注视着猫狗,“这只柴犬叫喵君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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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祐田老师,原本是有些话想和我们说的。”在离开祐田老师家之后,麻生三墓和萩原研二一起走在河边的一条小路上,“他在隐瞒什么。在萩原先生出示警官证之后,他的表情明显是想要全盘托出,可是说着说着又改变了态度,将一些信息隐瞒了下来。”
“我也能感觉得到,祐田老师想要隐瞒的一定是一个很重要的秘密呢。那个秘密不符合他的道德观,所以让他感觉非常折磨。可是因为某些原因他不得不一直将那个秘密藏在心里,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