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40;书册还不错,你拿回去研究研究,有不懂之处,可向我询问,你身体那些早年的亏空或许可以弥补。”
周二郎道谢。
临走时,周二郎再才向萧祐安求证钰哥儿这次落水除了失忆还会不会留下其他后遗症。
萧祐安不敢同他说实话,这要说了实情,非得激化女婿和外甥的矛盾不可,安慰周二郎,有他在,不会让钰哥儿有事。
周二郎这才稍稍放心,与萧祐安朱隐二人告辞。
待周二郎走后,朱隐才同萧祐安道:“殿下,钰哥儿他……”
萧祐安脸色不好看,默了半晌,才道:“钰哥儿落水后窒息的时间太长,孩子醒过来后没有痴傻已经是万幸,伤了脑子,头痛之症大概要伴随终身了。”
朱隐急道:“就连殿下也无办法治好么。”
萧祐安轻轻摇头,“我也无法。”
朱隐抿了抿唇,终是问出了心中不敢想的事,“会影响孩子的寿命吗?”
萧祐安没有回答,他也无法回答,他只知道钰哥儿的求生欲望强大到惊人,忍受痛苦的能力亦超出了他的想象。
有些话他没有对朱隐说,钰哥儿可不仅仅是头疾的问题,他吃得那些药想要排解出去,亦要受一翻苦楚。
按照常理来说,这具小小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住如此多的病痛,就钰哥儿喘症的严重程度来说,没有夭折已经是一个天大的奇迹,这次落水,孩子的身体雪上加霜,可他又匪夷所思地活了下来,并且恢复得超出预料。
贼老天似乎总是降下灾难在这孩子身上,可钰哥儿偏要逆天改命一般,回回都撑了下来。
对此萧祐安无法解释,只能是归功于萧家的列祖列宗保佑钰哥儿,让萧家这唯一的血脉得以延续下去。
萧祐安虽然没有承诺就一定能治大郎的病,但周二郎从对方的表情动作中看出萧祐安心里是有一定成算的。
坐在马车里,周二郎的眼泪无声无息地顺着脸颊往下淌,二十多年了,压在他心里的大石头二十多年了,这份痛苦和愧疚整整压了他二十年。
没人能理解这份痛苦和压抑有多重,重到要把人逼疯,重到他恨不能自己杀了自己。
曾经的他也同钰哥儿一般贪嘴,甚至比钰哥儿更甚,有一次看到族长家里的孩子拿着白面馍馍吃,那么白,那么软,好像都可以闻到香甜的味道,他馋到咽口水,馋到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投胎到族长家里。
回到家里他就哭,哭自己命苦,哭自己不会投胎,明明周青柏长得那么丑,还那么笨都有白面馍馍吃,凭什么他却没有。
大哥安慰他,说咱们二郎都已经这么好看,这么聪明了,老天爷再把白面馍馍也给了二郎,像是青柏那样的娃该怎么活呀,二郎不能什么都要。
大哥的话让他心里好受一些了,可他仍旧馋人家的白面馍馍,对大哥道:“哥哥,你没见过人家的白面馍馍,可白了,可软了,二郎好想尝一口,一定很好吃。”
大哥哄他,“二郎莫哭,哥哥给我们二郎去捉条鱼煮了好不好,鱼肉煮熟了也是白白的,软软的。”
于是数九寒天,大哥跑去小青河为他砸冰捞鱼,回来就着了风寒,高热不止,他吓坏了,恨自己嘴馋,恨自己任性。
他扇自己的嘴巴,他拿刀子想割掉自己舌头,大哥因为他哑了,他干脆也把舌头割掉也变成哑巴,这样他就不欠大哥了,他就心里不难受了。
可他下不了手,他手里拿着剪刀就是下不了手!
后来大哥发现了他,上来夺他手里的剪刀。
他不给大哥,似乎在大哥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决心,才能让他有勇气面对大哥。
他拼命的往回夺剪刀……
啪!
大哥狠狠一巴掌落在了他的脸上。
他难以置信地望着大哥。
大哥先是夺过他的剪刀,扔到一旁,又扶着呆住的他坐下。
大哥用口型对他说:“不是二郎的错,二郎好好读书,大哥等着二郎做状元。”
大哥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家里任何人,爹娘只当是大哥嘴馋,大冬天跑去砸什么冰。
从那以后,他无论看见什么样的好吃的都不再嘴馋,再无口舌之欲。
……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