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为了不暴露他们的身份,含糊的称呼让人分不出是叫代号还是名字。
“下面的人上报,港口码头仓库的货物出了些问题,有人……”
伴随着门外声线清甜的女音有条不紊地汇报,门内的银发男人突然重新攻城略地,并在女郎控制不住尖叫的前一刻,大手狠狠捂住她的嘴,堵住所有让他觉得嘈杂的动静。
墨绿色的眼眸在黑暗中眯起,暗藏猛烈残忍的愉悦。
在女音汇报完毕时,也释放所有的火气。
被堵住嘴、毫无宣泄途径的女郎当即昏死过去。
银发男人毫不留恋地抽身而去。
绮月略有些忐忑不安地站在门口。
啊,虽然知道琴酒是个工作狂,不会对突发情况置若罔闻,但这种时候打断他,她不会被当成出气筒吧?
要是真被责骂,她绝对不会放过伏特加!
“知道了,等着。”
平淡的语气隔着门扉传出来,绮月松了口气,退回到客厅给伏特加回复消息。
大概三分钟后,穿戴整齐的男人走出卧室,一头银色长发罕见得被高高束起在脑后。
这点时间明显不够他冲澡之外再清洗头发,离得近了还能看到鬓边汗湿的发丝,尾端则是带着些许的潮湿水汽。
绮月将外套大衣递过去,看他套在黑色高领毛衣之外,又顺手拿出香烟和打火机。
“后面交给你了。”低沉醇厚的烟嗓嘱咐着,听起来比往日都要喑哑。
绮月不去深想为什么,只听令点头。
银发男人从身旁走过,有什么东西从眼前飘落,她下意识地接住,拿到眼前细看,是被琴酒扯落的发带。
咦?等等,好眼熟。
绮月一摸自己的左口袋,空的。
她抬头看去,长发披肩的男人已经消失在套房门外。
……所以他是什么时候拿去的?
绮月头顶问号,走向卧室。
Top Killer出门从不管关门,卧室的门大开着,绮月快速瞄了眼里面,黑咕隆咚的,只能隐约看到一个人影躺在床上。
她没进去,只站在门口出声提醒里面的女郎该起来了。
“……”
没声音?
绮月屏息走进气息混杂的室内,推推闭着眼的女郎。
“……”
哈?这是,晕过去了?
绮月难以置信地瞪大眼。
*
因一时的情绪激动,等降谷零潜进酒店的时候,他要跟踪的人已经没了踪影。
但电梯正在运作着。
降谷零在暗中观察,记下电梯几次停止到的楼层,根据对琴酒多疑又谨慎性格的分析,锁定最后的楼层。
既然琴酒会来这里,那这个酒店很可能在组织名下,重要地方应该有不少组织的成员,去监控室风险太大。
只能引蛇出洞了。
降谷零思索没多久就定好计划,联系风见裕也,让公安安排人临时去抽检组织在某港口仓库的货物。
随后就躲在对应楼层的消防通道内静悄悄地等待。
降谷零从来都具有极好的耐心,极少有真正的事情能让他急躁,几年的卧底生涯让让他变得更加沉敛。
但此刻他清晰地感知到,内心的焦灼在夜色中沉浮,味蕾品尝到心尖滴落的鲜血,像发酵坏了的葡萄酒一样,刺鼻、酸苦、味涩。
理智上他推断绮月和琴酒没有实质关系,情感上却控制不住不去猜想。
面对喜爱的女孩儿,他这个经受严格训练的公安卧底也会如普通男人一样吃醋上头,更何况,绵星绮月对他的隐瞒行为,始终使他对她的信任上蒙着一层阴翳。
还有……
她自己也说过,琴酒是她的初恋。
一刻钟……半个小时……四十分钟……
很长时间内,消防通道只有刻意压制的平稳呼吸音,声控灯自动灭掉,黑暗中,只有酒店走廊的射灯透过消防通道门的缝隙递来一线光亮,映出金发男人的眼眸。
终于,他等到了“毒蛇”出门。
一身黑衣的银发杀手独自乘坐电梯离开,那么,想必他要逮的“兔子”还在套间内。
降谷零调整方向,目光幽深地看着某个房间,继续监视等待。
又过了十几分钟,白金发的女人终于出门,此时她身上的衣服已经不是下车时的那一套了。
她似乎身体很是酸痛,左手提着医药箱,肩膀枪伤还没好全的右手费力地揉着胳膊和后腰,走路都不稳当,脸颊和眼尾还泛着异样的红晕。
潜伏在暗处准备守株待兔的人,一瞬间瞳孔骤缩,咬紧牙关,双手攥死了拳头。
……
真要命。
绮月摁着后腰,疼得呲牙咧嘴。
艳丽女郎晕过去了,可她的“工作”还得进行,想着第二天还要出任务,她得早点回去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