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现在反而……
难道降谷零在生病中的警觉性是薛定谔的吗?
挣扎来挣扎去,出了一身汗的绮月决定摆烂,近距离给了降谷零胸膛报复的一记头锤,把男人锤得闷哼一声,茫然地醒来,她自己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闭上眼。
算了算了,这个时间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她接下来的任务或者说计划是[窃取警察厅的绝密档案]。
在此之前,今天可能是唯一的休息日了。
不如睡觉……
*
这一觉前半段并不是很舒服。
金发男人体质强悍,身体健壮,哪怕是在冬天,手脚也永远是暖热的,发烧的他更像是个火炉。
被“火炉”用四肢密不透风地困在怀里,又盖着冬季被,绮月在睡梦中只觉得热得心慌,一直在出汗、做噩梦。
但后半段却睡得舒服了……
怎么有水声?
意识回笼,绮月睁开惺忪的睡眼,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
空气四周都是飘渺的热汽和水雾,让人一时看不真切。
再仔细看,不远处有一小片人造竹林景观,潺潺流水正经竹管汇入乳白色的一汪泉水里,发出悦耳舒缓的声音。
头顶是朗朗晴空,星星遍布在深蓝色的天幕中,月色皎洁,万里无云。
而她正坐在泉水中,裸着手臂趴在池子边。
这是……户外温泉?
绮月低头,池水模糊映出了她的表情,呆滞、错愕。
“嗯?醒了?”
绮月迟钝地闻声看去。
身穿深青色浴衣的男人正端着一个托盘从外而来,浅金色的发梢还滴着水,像是刚洗完澡不久,他赤足踩着地砖,神情慵懒,望过来时笑容明晰温柔,一扫病中的虚弱和混沌。
绮月第一反应是把自己往水里沉了沉——她可不光只有手臂是裸着的!
“你、你把我弄这来的?”
“别说的好像我干了什么坏事一样啊。”降谷零故作困扰地道。
他紧挨着绮月的位置坐在池边,将托盘放在身侧,腿脚自然地伸进泉水中,也不在意浴衣的下摆是否会落进水里。
离得太近了。
哪怕乳白色的泉水并不透明,绮月也控制不住想往后退的念头。
“怎么了?”降谷零察觉到她的动向,先一步用手握住女人的后颈,将人拉回池边,紫眸无辜地看着她,“你出了一身的汗,很不舒服,我只是好心帮你清洗而已。”
绮月当即拍了下水面,撩了他一脸水,没好气地道:“那都是因为谁啊!”
降谷零哈哈笑着,直接滑落进温泉中,激起更多的水花,洒落在二人身上。
绮月条件反射地闭眼。
只是这一眨眼的功夫,她就被降谷零旋身抵在了池边,属于男性的大手垫在背后,避免她撞到。
“辛苦绮月照顾我。”
降谷零勾起嘴角,粗粝的手指细细抚摸着绮月的脸颊,紫灰色的眼眸注视着她,似是饱含深意,又好似只是单纯的深情。
池水浸透了他轻薄的浴衣,隐隐透出流畅的肌肉线条,水珠从他发丝间滑下,滴落到绮月脸上。
她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啊,不用谢。”绮月嘴角一抽,伸手推拒他太靠近的身体,“更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感谢我。”
降谷零顿了一下,没有退离,敛眉垂眼,抓握起绮月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低声道:“为什么总是想要避开?连我生病的时候,tsuki也想拒绝我的碰触。”
“啊?”绮月被他问得一愣,明白他的意思后,疑惑道,“我没有啊?”
降谷零抬抬他抓握着的手,无声地看着她。
绮月想起她刚才的推拒,一时语塞,艰难地解释道:“我刚才不是……呃,就是、就是你靠得太近,我……”
感觉越解释越乱,绮月胡乱下结论道:“我这不也没执意要避开你吗。”
“是没有执意坚持,”降谷零一针见血道,“但你潜意识里的反应是掩藏不住的。”
“……”绮月直觉这个话题很危险,决定混过去,“我只是还不太习惯……”
“tsuki。”
降谷零打断了绮月的话,注意到她睡时他给她挽好的头发要松开了,便放下她的手,去给她重新整理头发。
“从我追求你的时候开始,虽然我对你有些亲密举动,你不会生气,但tsuki每一次都是想拒绝我的吧?”
降谷零认真地挽着发,但平静的语气,像是阐述某种事实。
“后来确定了关系,也是如此,从来都是我主动,tsuki极少回应我呢。遇到什么事也是一个人解决,从来不会主动找我。”
绮月张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干巴巴道:“那我以后注意……我真的是还不太适应。”
“为什么会不习惯、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