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刚从她眼睛上抹下来的泪水,挑眉道,“你可以诚实一点。”
铁证如山。
绮月噎了一下,改口道:“好吧,是疼的。”
“先喝点水,你应该渴了。”
降谷零让绮月靠着床头,去倒了杯水给她,又拿热毛巾来给她擦脸。
做完这些后,又回到床上,顺手抱起绮月,恢复了刚才的姿势。
绮月:“……”
“其实你可以让我躺下的,”绮月艰难地抬抬头,看着过于体贴的金发男人,忍不住道,“我现在也睡不着,不会乱翻身压到伤口。”
降谷零反手将她的小脑袋压回自己身上,揉揉绮月的头发,笑道:“睡不着可不行,多休息才能好得快啊。”
绮月无奈地道:“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啊。”
就算清醒之后,她能忍受伤口的疼痛不再流泪,但这并不意味着她能在疼痛中安然入睡。
降谷零隔着被子轻抚过绮月的伤口处,叹气道:“确实得想个办法让你忽视这里。”
绮月好笑地问:“那么,聪明机智的公安先生能想出什么办法,让我忘掉我的腿呢?”
“这个啊……”降谷零翻身将绮月平放在床上,在她疑惑的眼神中,歪头亲吻上她的耳尖、耳垂,贴着她的耳朵低笑,“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试试。”
说完,便加重了力度,吮吻着近在咫尺的脖颈。
绮月怔愣了一下,惊讶道:“不是吧?你还要……唔……”
唇瓣被突然轻咬,舌尖被勾着逗弄。
对方攻城略地,绮月连连败退。
“……”
听到她呼吸急促,降谷零略略放开,向上亲吻她的眼睛。
茶红色的眼眸像盛着一汪水似的,在睫毛颤动间,撩出一圈圈的水波。
“抱歉,”降谷零对视着这双眼眸,声音变得轻缓而低沉,最后消失在唇齿间,“为了让你忘记疼痛,我可能要稍稍过分一些……”
手掌小心地避开那处刀伤,抚摸着她的身体,将正在发热的身躯揉动出更多的热度。
绮月禁不住全身紧绷起来。
因为腿伤,她新换的睡衣是一件睡裙,根本阻拦不住对方的触碰。
紧贴着她的降谷零即刻察觉,他按住她的侧腰,安抚着、哄着:“放松,tsuki……你一绷紧大腿就会用力,这样会扯到伤口的。”
“你、你……”
降谷零舔舐着绮月干燥的嘴唇,故意笑话她道:“慢点呼吸,你喘得太厉害了,tsuki。”
绮月确实喘息着说不出话来,调整了许久才终于骂出声:“我在发烧啊!混蛋……”
“是呢,”金发男人竟然还点点头,仿佛在说着学术类专业用语一样,严谨地道,“你在发热,呼吸本就加快加深,如果再这么喘下去,全身都会紧张得绷起来的,而且嗓子也会痛。”
绮月咬咬牙,羞恼地骂他:“你有病吧!你做、做这样的事,我怎么可能不紧张——唔!”
降谷零含咬着她的喉咙,含混的笑声从胸腔中震出,“腰又在颤了,好可爱啊,tsuki,不过你不要紧张啊……”
他松开牙齿,避开绮月受伤的大腿,紧紧抱着她,与她对视,额头的热汗凝结低落下来,恰好落在绮月的眼睛边,刺得她眯了眯眼,又被降谷零及时抹去。
“不要紧张,接受我对你的碰触……你知道我不会伤害你的。”
紫灰色的眼眸晕染着热切和渴望,却又被理智牢牢固定在原地,没有一股脑地扑向绮月,将她吞噬。
“你也是有感觉的,tsuki,接受它,它会覆盖掉你伤口的疼痛。”
降谷零的声音都哑了,他被情/动所笼罩,又止步于前,但这样的克制却让绮月脊背如过电般酥麻。
她攀附着他的肩臂,放松了身体。
“好乖……就这样……”
降谷零毫不吝啬地赞扬,轻手抚摸着那片绷带边缘细腻的肌肤,轻哄着她闭上眼睛。
“如果舒服了、不痛了,就睡觉好吗?”
绮月却眨了眨眼,看着降谷零。
降谷零不禁喉咙滚动了一下,被那双湿漉漉的红眸中一直注视着,更觉燥热,他的声音是沙哑的,但说出口的语气是温柔的,“怎么了?”
被对你满怀爱意的人抚摸,感觉就像是泡在了微烫的温泉水中一样,从心到身都被顺毛了。
暖洋洋的热流在身体里流淌,连素日冰凉的指尖都温暖了。
而你的反应持续不断地刺激着对方,对方却克制忍耐,只为了取悦你、用这种方法让你能够安然入睡,有一个好梦。
——这是绮月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如果说原先降谷零对她的喜欢,她始终不能体会,只能从他的不安、关心、生气,还有那些直球语言中后知后觉地理解。
那这一刻,她确确实实直白地接受到了对方单纯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