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思地回道,“萩原别担心,这点伤很快就会好了。”
“你也太……”看着绮月面无血色的小脸,萩原研二责备的话没有说出口,却转头冲着金发同期不满地道,“就应该让她在医院多观察几天啊,你那么着急把人带出来干嘛?”
降谷零垫了垫手臂,感受到被怀里的人慌乱地搂紧脖子,他面不改色地反问道:“你觉得这女人会老实安分地待在医院?”
萩原研二下意识地看向绮月。
她头发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一脸虚弱又柔弱地窝在同期臂弯里,听到同期的话,两眼真诚地看着他,连连点头,暗示自己能做到。
然而萩原研二却顿了一下,当即改口,对降谷零表示深以为然道:“你说得对,还是你带回家看管着她吧。”
“哈?”绮月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不是、萩原你认真的吗?
说好的你永远是爱护我的研二哥哥呢?!
降谷零噗嗤一笑,低头对绮月意味深长地道:“你看看你的信用啊……”
“咳,”萩原研二装作看不见女人的控诉眼神,温声细语嘱咐道,“小绵星要好好养伤啊,乖乖听零的话。”
绮月幽幽地问回去:“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
降谷零却恍若听不见,点头应道:“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绮月:“……”
看看左右两个达成共识的男人。
可恶啊!!!
她一转头狠狠埋进降谷零的肩窝里,干脆眼不见为净。
锁骨被一记头槌,降谷零暗自失笑,抱着闹脾气的女朋友,跟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道别后,走向自己的车。
依然是熟悉的白色马自达,只是这次因为腿伤,绮月被塞进了宽敞的后座。
“不要睡着,小心感冒。”
降谷零将外套搭在女人身上,也没在意对方闭着眼不理他的小别扭,回到驾驶座。
路上。
降谷零回想几个小时前的事情。
……
伪造朝雾孝太郎“死亡”的过程很顺利。
停电之时,诸伏景光亲自射击,精准地打破提前放置在朝雾孝太郎心口的血浆包——为了不露破绽,他使用的是特制的麻醉弹,可以让朝雾孝太郎真切地昏死过去——之后再将“死亡”的朝雾孝太郎拖进餐车里,趁着黑灯运出酒会正厅,装作“处理尸体”。
降谷零全程录制,利用角度变换和光影效果,将整个过程拍得既突出重点,又足够真实,尽量保证哪怕对视频不加剪辑,组织的人也看不出朝雾孝太郎是假死。
运走的朝雾孝太郎自会由公安接手,接下来,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只要找准机会脱离酒会,整个任务就算完成了。
可就在这时,风见裕也却报告绵星绮月通讯中断,定位也消失了。
诸伏景光第一反应是:“耳麦坏了?”
降谷零也很疑惑,但他和诸伏景光不能久留,只能先撤出酒会,留下几名公安在会场,等恢复供电后找人,“她应该还在酒会正厅。”
此时的他们、包括其他同事都觉得,在公安戒备的场合,绵星绮月又带着通讯设备,不太可能会出现什么意外。
随后他们来到20层提前开好的酒店客房,与风见裕也汇合,却得知来电后,并没有在酒会正厅找到绵星绮月。
“我不觉得有人能把绵星悄无声息得从酒会带走,”诸伏景光说出自己的推测,“所以是绵星自己离开的?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降谷零短暂思考后,对诸伏景光道:“hiro你留在这里处理后续,我再回23层找找。”
诸伏景光点头:“我查一下监控,保持联络。”
等降谷零带着秘密零组成员重新抵达23层时,恰好连通了绮月的通讯。
……
想到后面看到的画面,降谷零又开始一阵阵的心悸。
到了绵星绮月宿舍楼下,他停车熄火,在车里静坐了好一会儿,对着夜色深深吐出一口气,才推开驾驶座的车门。
后座的女人已经迷迷糊糊睡着了。
降谷零轻手轻脚地抱着她,在安静的深夜里前行,上楼、开门、进入她家,最后将人放到卧室的床上。
将她身上的被单除去。
本想给她盖上被子,但看到她身上沾满污血的破损礼服,降谷零眼前就不受控制地浮现起,当他踹开休息室的房门,发现绵星绮月浑身鲜血躺在地上的样子。
那感觉就好像看到了一场噩梦。
一场在绵星绮月昏迷不醒的那四年里,他曾做过的噩梦……一朝成了真。
那时的他焦急却也冷静地让风见裕也去联系警察医院的急救中心,把她送上救护车,再给她输血、看着她伤口缝合。
可他心里却无法冷静。
心里在发冷。
怎么会有这么多血从她身体里流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