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什么”谭昭重点完全抓错, “而且,我最近听不得冤大头这个字”
邓绘一听,眼神一亮, 也顾不上鬼雷击木冤大头了, 立刻凑了过去“哎哟,有故事哦, 说来听听嘛,旅途无趣,别这么见外呀”
谭昭一指头将人推远“哎, 咱们就是很纯洁的雇佣关系, 邓老板, 请你离保镖的私生活远一些。”
哟哟哟,小词儿还一套一套的, 邓绘倒是有心追问, 但谭昭的嘴皮子他是领教过的,当下权衡一番,果断就去找远处的冤大头搭话去了。
这货纯纯就是个乐子人,哪有八卦往哪钻, 谭昭找了个休息的地方, 每一会儿就有商队的人来找他搭话。
他是跑过江湖的, 很明白这是商队为了确保跟队的安全性, 派人来搭话摸摸底,谭昭自然不会说破,只扮演着富贵离家游山玩水的纨绔子弟,当然他演技很一般,所以是本色出演来着。
“公子原是要去那灵山啊,那已经是好几十年前的传闻了, 现下那边荒得很,杂草丛生,怕是上山的路都没了。”
谭昭一听,倒是来了兴致“可我听说那灵山人杰地灵,若能登高一望,便可烦恼俱消,为何如今成了一座荒山”
这搭话的是个跑江湖的汉子,看着粗狂,实则粗中有细,并不是什么莽人“这您就有所不知了,那灵山名头叫得太响亮,起先之时,确实是客似云来,那灵山上的灵山寺,香火鼎盛到若不是提前预定,怕是连根香都抢不着。”
“可谁知道,这不过是灵山寺放出来的噱头”他说着,语气带着愤愤,“如今玄师遍地,特别是佛寺道观,若不是有真本事的,都不好意思挂匾迎客,可偏生那灵山寺的和尚是群假和尚,原先只是准备骗些香火钱一走了事,谁知道真有人宣传灵验,后来这些假和尚见钱眼开,便索性真做起了替人解玄的生意。”
谭昭听得挺乐呵的,甭管是不是真的,听就完事了“那后来,是谁揭穿的”
这汉子说得兴趣,还一拍大腿“公子你可问到点子上了,那群假和尚黑了心了,卷了好大一笔香火钱,眼看着兜不住都要跑路了,忽然便有恶鬼上山。”
“恶鬼可佛寺若挂了灯笼,恶鬼岂能入内”
“是这个理啊,自从提灯卫创立,给每家每户都配了灯笼,便再无恶鬼上门的恶事,可那灵山寺的假和尚猖狂,拿了一位香客的钱却不办事,叫那个香客因鬼祸家破人亡,香客死里逃生,往灵山寺求援,寺门却是紧闭,这位香客气愤难当,便凭着半条命没了,也要毁了寺门口的灯笼。”
谭昭有些好奇“那灯笼这般好毁吗”
“当然不是,那灯笼是提灯卫炼制的符阵灯,反正我是个粗人,不大懂这些精巧的东西,但毁灯犹如杀人父母,寻常人绝不敢做这种损阴德的事情,那香客恐也是走投无路了,他是抱着灯笼死的。”
嘶,真的假的,这么狠的吗
大汉说到这里,憨笑着摆了摆手“不过我也是道听途说来的,只听说那香客化鬼后,叫那些假和尚也尝到了苦果,那边现在荒僻的很,夜里也无人敢去那边,只听说那香客鬼依旧在那边徘徊,夜夜都在鬼哭。”
不管这故事是不是真的,反正不建议他们去游灵山的意思谭昭是完全听出来了,他也很听劝,当下就点头“多谢大哥提点,这灵山既然如此不吉利,我二人自也不会去那等乌遭地方。”
大汉挠挠头,一副憨厚模样,见邓绘回来了,便非常有眼色地离开了。
“这谁啊瞧着圆头圆脑的,倒是个眉眼聪明的。”邓绘是个算命师嘛,且是个天赋非常出众的算命师,哪怕他并没有刻意去看别人的面相,那些有关于陌生人的讯息也会自动跳出来。
“商队的人。”谭昭将水囊搁在一边,“刚不是兴致勃勃地去找人了,怎么,碰壁了”
邓绘撩开下摆坐下来,随后是一声叹息“好古怪啊,按理说不应该啊,我的望气术挺灵验的,除了像你这种大佬,此间应该少有人我看不穿才对。”
“你这么说,我可就不困了。”谭昭立刻凑了过去,“说说呗,谁啊,你居然看不穿吗不会是那个冤大头吧”
“你是不是瞧不起我”邓绘立刻作出一副不开心的模样,“那冤大头就是个傻白甜,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事情,我说的事是他侍奉的那个乾大哥。”
乾这个姓可不多见。
“你真半点儿都看不出来”
邓绘点头“很古怪吧,而且那节鬼雷击木上本来沾染了小河村的鬼气,寻常人若是佩戴,必然招致祸患,可他配在腰间,半分鬼气我都探不出来。”
他说完,狠狠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下“这要不是个硬茬子,我跟你姓”
“跟我姓给我当好大儿吗不要了吧,这是你新想出来的赖账方式”谭昭战术后仰,一副我很嫌弃的模样,气得邓绘站起来打他,当然了,也打不着。
商队很快启程,没一会儿就出了万和城,两人被分配在一架货车上,也是巧了,与他们一起的,就是那位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