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门锁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哒”声。
紧接着门就被打开了。
太宰治侧身走了进来, 他的身上难得的带着一股阴郁气质,看上去不是很开心。但是在看到羽川澈也坐在病床上的时候,周身的烦躁气息又散去了一些。
“阿治。”羽川澈也向太宰治伸出手, 太宰治就走了过来, 站到了病床旁边。
乔鲁诺识趣的向羽川澈也简单告了个别,离开了病房。房间里很快就剩下了羽川澈也和太宰治两个人。
“醒了。“太宰治双臂环胸, 居高临下打量着床上的病人。
“对不起。”羽川澈也老实开口,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 “我从来都没想过的。”
“对不起什么?“太宰治却没想就这么简单的放过他。他似笑非笑的盯着羽川澈也缠绕在身上的绷带,“伤的很重啊, 羽川君。“
羽川澈也确实伤的很重, 他也确实是故意没顶住空条承太郎的全力一击。甚至现在坐在病床上喘息, 肋骨部分还会隐隐发痛。
“我发誓,我从来都没打过’箭’的主意。“羽川澈也拉住了太宰治的衣角。
他说着叹了口气, 像是泄了气般的又塌下了肩膀:“让你置身于危险中,阿治, 我很抱歉。”
“因祸得福。“太宰治忽略掉羽川澈也拉着他衣角可怜巴巴的样子,“我还能看到森先生求人的样子,这也是一件很让人开心的事,不是吗?“
“……是。”
可是太宰治微冷的表情让他感觉到了一阵心虚。
难道太宰治猜到什么了吗?比如说他和空条承太郎的交易?或者说太宰治看出来了他的受伤是故意的?
羽川澈也决定试探一下太宰治。
“……真的很对不起, 阿治。被箭划伤, 一定非常疼吧?”羽川澈也说着说着又面色苍白的咳嗽了起来。
“还好。“
那就不是“箭”的问题。可是排除掉“箭”,还有什么能让太宰治对他有这种凉薄的态度。
“阿治你别这样,我……过几天就离开横滨了。“
“需要我祝你一路顺风吗?“
羽川澈也的心里咯噔一下。太宰治是真的生气了, 但是排除掉“箭”和“交易”, 他也猜不到太宰治的心思。
“……你别生气。”
太宰治打量着这个可怜兮兮的男人。
脸色是虚弱的苍白。因为身体原因, 原本应该有神的红瞳也暗淡了几分颜色。宽松的病服穿在他身上, 无端显出了纤瘦脆弱的感觉。
三天前,他还不是虚弱不堪的状态。
太宰治无所谓“箭”不“箭”的事情,就算他利用“箭”救了羽川澈也,那也是他自己的选择。他不喜欢的是,在人生一次又一次的交集和分别中,他都是看着别人背影的那一个。
他讨厌这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在意的人踏上一条注定毁灭的路,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我不喜欢……”
”什么?”
“看着你的背影。”
羽川澈也惊讶于太宰治突然表露的心迹。但紧接着,他就明白了太宰治这看似没头没尾的话的实际含义。
“是我的错,对不起。”
羽川澈也握住了太宰治冰凉的手。太宰治的指尖微动,却并没有挣扎出来。
“没有下次了。”
*
羽川澈也的养伤时间并不算太长。
passione内部同样的,也开始躁动了起来。
那是一种即将归家的激动心情外加“啊——我还没有玩够啊”的惆怅心情。
“要不要给布加拉提和阿帕基他们带一些纪念品啊?”
“什么纪念品?霓虹的漂亮姑娘吗?”
“米斯达你够了!”
吵吵闹闹的,倒也活泼。
羽川澈也每天就处在这样的环境中,听着纳兰迦和米斯达的互怼,缓慢的养着伤,等待着离开的日子。
*
[如果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太宰治突然想起来羽川澈也问过他的问题。这是一个两人都不愿面对的话题。或者说,是太宰治单方面的不愿意面对。
羽川澈也说要走的那天,和他来的那天一样突兀。比起当初passione来的时候那么悄无声息,走的时候倒是声势浩大。
大概最高兴的就是森鸥外了。有着之前的悬赏叛逃经历,他甚至提心吊胆于——”有着羽川澈也的存在,这场合作会不会因为他的一个念头而失败”。
太宰治对此一无所知。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乔鲁诺对他说的,以后passione和港口黑手党的合作会有专人在横滨负责对接。
但是这和羽川澈也又有什么关系呢?太宰治不是没见过羽川澈也远程处理passione内部事务的场面。
杀伐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