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尔特摘下脸上的面具, 随手丢在地上,漆烤的面具碰在地上,清脆的掷地响声咔嚓传来, 破裂成了零落的碎瓷片。
那声音更像是事件开始的信号,见亚尔特把手抬起的时候,还在门口聚集的玩家们立刻就要冲上舞台,直接生擒道文。
而亚尔特守在云焦身边,将短刀别在腰间的刀鞘中后, 伸手去检查少爷一直被刀刃抵住的脖颈皮肤,明明那里什么痕迹都没有, 光洁的肌肤似凝乳般白净。
男人粗糙的指腹摩挲过云焦的细腻皮肤, 仿佛是芦苇飘落在一块脂玉上。
厚茧的磨砂感轻轻蹭过,就像是一连串细小的电流从表皮游走而过,带起阵阵酥酥麻麻的微弱刺激感,惹得云焦敏感地颤抖了一下。
亚尔特持刀的力度非常精准,基本只是虚贴着皮肤表面, 如果不是刻意将注意力集中在这上面, 根本感觉不到刀刃的存在。
在他被推开的紧急时刻, 亚尔特都能做到避让,其他时候就更别想伤到了。
对于自己管家有点吃豆腐嫌疑的检查举动, 云焦轻轻叹了一口气,默许了亚尔特的行为。只不急不缓地瞥了男人一眼, 并没有出声制止。
男人在少爷投来视线之后默默收回了放肆的手。
但少爷绵软的目光拂过,一如和煦的微风轻扬面庞,将亚尔特有些忐忑的心情横扫而空, 被怀柔填满了心室。
伯爵言而有信, 连他近乎于调戏的失礼行径都宽容地接受了, 没有要生气的样子。
亚尔特晦暗的祖母绿眼睛忽地泛上一抹异亮的色彩,那些不敢奢望的狂妄痴想有那么一秒钟跃然于心。
少爷究竟能容忍到他什么地步呢……
另一边。变故猛然发生时,道文甚至都没有机会去思考现在的状况是怎么造成的。
但危机意识不曾减退的他还是第一时间就遵循自己的潜意识,直接一个箭步后撤,退到了舞台的正中央。
在玩家奋勇当先地冲上来的时候,道文攥着尖锥刀用力跺了一下脚。
位于道文正下方的舞台地板突然向里断裂,打开了一个圆形深坑。道文便在地板凹陷的瞬间,掉进了坑道内,吐息之间就不见了踪影。
亚尔特在道文后退的刹那,就意识到不对劲,他的身体反应速度比大脑运转还要快一些,直接从刀鞘抽出短刀,屈手一扬就将小刀投向意欲逃跑的道文。
锋利的刀尖放着森森的寒芒,在道文下落前一秒正中他的肩膀。
道文硬是忍住没痛喊出声,一脸狰狞扭曲的模样消失在众人眼前。
“靠!这王八蛋还给自己挖了个狗洞!”
慢了几步的玩家傻眼地看着舞台上恰好够容纳道文这个身材掉下的大洞,瞪着眼睛怒骂了一声。
几人毫不犹豫地连贯跳下,径直去追受伤的道文,循着空气中的血腥味猛追过去。
舞台之下的云焦连制止都没来得及说一声,就见那群玩家像是看见了兔子的豺狼,飞扑而下疾走消失,转眼的功夫就只听见他们兴奋嚷叫的声音逐渐远去。
“……”
云焦无奈叹气,踏上舞台去检查了一下那个坑洞。
舞台上的灯影斑驳,那坑洞又有些深,朦胧的光线只能照亮面上一点,余下的部分还藏在阴影里。
云焦让亚尔特取来一盏油灯,借着亮光查看洞口的情况。
这洞口的边缘很平整,脚步一踩都能扬起厚厚的飞灰,甬道内的土层也干巴巴的,说明这个洞不是最近才有的。
果然像道文这种人,不可能会没有做二手准备。
对方在这里呆了三年,关于这座废弃城址肯定比任何人都熟悉。
如果他跑得够快,提前出了甬道,跑到附近的破烂建筑里藏起来,或是直接利用狭窄隐蔽的小路逃走。玩家要是没有什么追踪的道具,未必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