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木栖倚在辛锦荣肩上,虚弱无力
“辛姐姐,我痛。”
他就这般喊了一声,辛锦荣便将他抱起来,拍着他的背想帮他顺顺气,可是他的情况愈加严重,甚至从虚弱的表象变成了浑身战栗。
木栖极力隐忍着,双手使劲抓着身边人的肩膀,冷汗直流,身体里的血液都像往上倒流,而这一次,比以往都要剧烈。
辛锦荣拿起一个碗,装上空间里的水想给木栖喝,他似已痛到极点,手臂一挥便将碗都打翻了。
“木栖,木栖!告诉我,怎么才能救你?”
辛锦荣都快哭了,抬眼却见木栖冷笑起来。
“救不了,也死不了,这样的情况也不止这一次了。”
木栖捂着胸口,都不敢看辛锦荣的眼睛,他知道她在担心自己,时至今日,他早已经无法全身而退了。
“桌子底下有一个包袱,里面有药。”
木栖说完,辛锦荣急忙跑到桌下将一个包袱打开,里面放着整齐的衣物,还有一瓶药水。
她将药打开递给木栖,他往喉咙里倒了下去,不一会,脸色就略有好转。
“这药只能暂时压制,本来,我已经不打算吃这东西了,只是我看到辛锦荣这样为我担心,于心不忍,不吃,到时候痛得更厉害,唯恐把你给吓坏了。”
木栖没心没肺得笑起来,手上的瓶子直接就扔到了一边。
辛锦荣看他笑,心里莫名有点气,她坐在一边背对着他。
“既然有药,干嘛不早点吃,是不是要把自己折腾死了,才肯乖乖吃药?”
木栖从她身后一揽,整个人已经软在她身上,见她没有抗拒,才柔声道:“这药只是以毒攻毒,吃多了,就早点解脱了,我死了不要紧,要是辛姐姐因此为我伤心难过,那就难赎其罪了。”
“是谁给你下的?”
辛锦荣转过身,盯着他的眼睛,“究竟是谁这么恶毒?”
木栖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之后转移了话题。
“辛姐姐,你刚才去集市了吗?是不是也给木栖带了东西?”
辛锦荣点点头,“我当然没有忘记木栖啦,你跟我来。”
木栖跟着辛锦荣来到客厅,看到好几个小箱子,打开后都是琳琅满目的东西,手帕,澡豆,还有两件衣裳,连专门给男子穿的白色里衣都有。
不知是不是他记错了,在天启国,只有身为妻主的女子才会给自己夫君送里衣,以表达自己的心意,这样的事他还是第一次经历,想到此处,他脸色有些微红。
辛锦荣见他一直拿着里衣看,于是解释道:“我也不知道你有没有能穿的,方才在你屋里我瞧着你原本有两件衣裳,做工也不错,估摸着我买的是差了些,现在外面没有衣料铺,待铺子开门了,我再给你订做一件好的。”
辛锦荣也不是不明白,他已收拾好了衣物,应该是不想久住的,而且看那包袱里的衣服都是上好的料子,应该是他那个侍从送的,一看就不是这些寻常俗物可比的,自己买的这两件又怎么入眼呢?
木栖将那两件衣服折好,对辛锦荣轻轻一笑。
“怎么会,辛姐姐选的才是最好的,我一定日日穿在身上。”
想不到他并没有介意衣物好坏,辛锦荣也就放心了。
于是她刚要抬头说话,一张面如冠玉的脸便出现在她鼻息之间,他的眼眸轻轻一眨,宛如二月的桃瓣迎风而落,动人心魄。
“辛姐姐,你为何待我这么好?”
他骗了她,对她提防隐瞒着许多事,可她却细心为自己打点,就算知道自己的欺骗,也没有生气,为什么呢?明明他与她而言只是萍水相逢。
辛锦荣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笑了起来。
“就凭你叫我辛姐姐,我也应该为你安排妥当,你若还缺什么尽管告诉我,只是我无法给你准备一个更好的房间,我打算修一座宅院,估计修好了,你也要走了。”
“辛姐姐,我什么都不缺。”
辛锦荣见过木栖痛苦不堪的样子,就想着为他寻访名医,可是这集市上连商铺都很少,更何况名医了,只能作罢。
一路上遇到县令明曜,她穿着官袍在街头施粥,看到辛锦荣,她放下手上的勺子赶来。
“辛姑娘,许久不见,听说南石村的粮食快种出来了?”
最近朝廷发了一些粮食,可是等运送进了县衙后,明曜发现只剩下一半,救济粮是跟城市人口挂钩的,她清楚知道按理会拿到多少粮食,但眼下这些,只够一些灾民吃上几日的功夫。
她不过是个芝麻大小的官,朝廷的事她哪里管得了,亲手施粥,也算为百姓做一点微不足道的事情了。
辛锦荣回道:“大人关心百姓,我替南石村的村民们感谢大人了,现在田地的粮食已经半成熟,估计还需一月,我知道大人家里也艰难,所以我带了点东西。”
辛锦荣拍拍手,有人拉来了一个推车。
明曜走去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