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都这样年纪了,还过什么生辰,一家人在一起吃个长寿面就行了,何必破费?”江颐瞪了沈念一眼。
沈念扶着荀清瀚坐下,“年轻人才不需要过生辰,外公今天是寿星老,快快上座。”
梅小于将文房四宝拿出来,双手呈给荀清瀚,“这是我和念念给外公选的贺礼,希望您能喜欢,您和外婆在家里都辛苦了。”
荀清瀚忙抬手接过去,打开后满眼激动和欣喜,却抬头斥说,“这个不便宜吧。真是的,我一个老头子了,平时也不习字画画,买这么贵重的东西做什么?”
沈念挽着他手臂笑说,“是丈夫选的,他说外公一定会喜欢。”
“喜欢,真是喜欢,年轻时就想要,后来做了生意也没那么闲心逸致了。”荀清瀚感慨说。
“那就重新来啊,外公现在也不老。”
沈念的话让荀清瀚眉开眼笑,将文房四宝小心的放回屋里,出来后众人落座,一起吃寿桃和长寿面。
有酒有肉,浓郁的酒香在院子里散开,一家人说说笑笑,平淡却温馨。
荀清瀚喝了几杯酒,忍不住泪目,“我和你外婆从来没想过老了以后
还能过的这样舒坦,本以为将铺子给了你以后我们俩到乡下随便找间屋子相依为命就行了,没想到还能享受这样的福气。”
“是念念给咱们的福气。”江颐握着沈念的手感慨笑说。
“是啊,咱们沾的是念念的福。可是想想她小时候受的那些苦,咱们什么都没帮上,这心里始终觉得有愧啊。”荀清瀚忍不住哽咽。
江颐皱眉,“好好的说那些做什么?今天你过寿,孩子们都高高兴兴的,别给他们添堵。”
沈念举杯说,郑重说,“外公,外婆,我从来没有因为小时候的苦而难过,反而很感激,感激你们生了我妈,感谢我妈又生了我,只有活着,才能过上好日子。”
梅小于也跟着说,“念念说的对,因为有生命才有希望。今天咱们不说以前的事,只喝酒给外公祝寿。”
荀清瀚忙点头,“对,对,我是高兴糊涂了,说什么从前,我自罚一杯。”
说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外公慢点喝。”沈念忍不住心疼说。
江颐冷哼,“他就是趁机多喝几口酒,别管他。”
荀清瀚哈哈一笑,将酒杯往梅小于面前一放,“倒酒。”
“这就喝多了。”江颐嫌弃说。
然而她越说,荀清瀚越是高兴,喝的也越来越发尽兴。
月亮已经升起来了,柔柔月色撒在院落中,小圆踩着地板去跳来跳去的去追萤火虫,一盏灯光挂在树下,灯火昏黄,如一捧暖色的烟
火。
沈念喝了两杯酒便脸色通红,靠在梅小于肩膀上,半眯着眼睛听荀清瀚说年轻时候的事。
荀清瀚真的是喝多了,话也从来也这样多过,将自己年轻时走南闯北的故事夸张的说给沈念和梅小于听。
江颐靠在躺椅上,摇着扇子,面上露出祥和的笑。她也很久没听荀清瀚说起从前的事,所以也和沈念一样静静的听着。
夏天的夜晚,静谧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