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觉得这些痕迹难看。事实上,这是她能活到今日的骄傲战绩,魔君从不引以为耻。
“能在我身上留下伤痕的,全都死了。”
“只有你活到天亮。”
唐伽若还未穿衣,被褥松松一掩,显得有些慵懒。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抚过肩头,上头零星缀着暗红。
云芷烟认出那是昨晚意乱情迷之时,自己咬出来的。
她有些屈辱地闭上眼睛,不愿再看:“熏香……有问题。”
“是。”唐伽若凑近了一些,“但那只是勾出人心中压抑的一面罢了,倘若你对我毫无念想,又怎会——”
“住嘴。”
唐伽若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眸浮起一层雾气,像是终于崩溃了似的。
她若有所思地停住,“哭什么。”
那人捂着眼,声音也不出,只是沉默地流着泪。她抿着唇,最后哑声道:“倘若每天都要折辱我为乐,你不妨直接杀了我。我根本不可能和你有什么结果……”
面前的美人哭得梨花带雨,颇有一番楚楚的韵味。
但唐伽若此刻却没了心思欣赏,她的神色冷淡下来,像是被撕去了最后一分耐心。
云芷烟在闭眼时能感觉面前的威压颇重。
她仰头时,颈脖被一把掐住。
“折辱?”
颈部的窒息感,让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唐伽若的呼吸有些急促,她冷笑道:“除却要你待在我身旁,吃穿用度上,我哪一点短了你的,哪一点让你受过别人欺负?碰我一次就算得上侮辱你了?”
云芷烟窒息到耳朵嗡鸣,正当她以为她真会掐死自己时,唐伽若却松了手。
手腕被捏住,传来一声脆响,她疲惫地看过去,那道环扣被唐伽若解开了。
兴许是觉得手腕那处空空的不太好看,唐伽若将手上的红玉镯子取下来,套在她的皓腕上。
朱色与雪色交相辉映。
浑身的修为一点一点地自桎梏之中奔涌而出,云芷烟转了转手腕,压下眸中惊骇。
唐伽若的目光放在那镯上,呼吸渐渐放得平缓了许多。她的语气重新温柔下来,“修为还给你又何妨?能锁住你的根本不是那一道禁制。你以后会明白的。”
是什么呢?
云芷烟低声闷咳起来,眼睫颤了颤,还是无力地垂了下去。
魔君并未继续说下去,她重新将云芷烟搂在怀里,指甲抚上她的颈,轻轻揉着刚才自己不慎用力留下的掐痕。
“疼么。”她怜惜地揉了揉她,“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说这种话了。”
*
自从修为回身之后,最后一层遮羞布也被掀去。
她像是一只翅膀被捆久了的鸟儿,血肉已因为勒痕渐渐坏死,如今给她松了绑,也再也扑腾不了多远。
困住她的确实不是禁制,而是唐伽若。
这样一种逐渐扎根在骨血中的扭曲的情感。
这兴许是云芷烟崩溃的源泉,恨越清晰,爱也越清晰,而她自己都不能理解这样的情——为什么会爱她?她分明才是为一己私欲,毁掉自己安稳生活的罪魁祸首。
承认这样的爱,需要将所有的尊严打碎,疼得人脊梁尽断。
唐伽若算计得很准,云芷烟在与她僵持了小半月以后,终究还是没有离开。
相反她彻底堕落了,就这样与她在一夜又一夜□□沉沦着,其后只是破罐子破摔的孟|浪。
当太上忘情赶来时,已是几月以后。
她冷静地肃清了一下与魔族勾结的宗门势力,其中盘根错节,花费的工夫稍微有点多。
当收到云芷烟“不用再寻”的回复以后,太上忘情心中莫名生出一种荒谬的感觉。
太上忘情静坐修行了几日,到底未能将此事放下。估计那孩子是被迫的。
明知是局,她还是觉得有过来一趟的必要。
只是——
再次见到自己的徒弟时,太上忘情一时愣在原地。
云芷烟背对着她,衣物滑到肩膀,青丝未束,她低头咬着那魔女口中含的葡萄,眸光流转之间,竟说不出地惑人。
两人就坐在这伽罗殿正座上,耳鬓厮磨,做这种不知廉耻的事。
太上忘情闭上双眸,不愿再看。
云芷烟扭过头来,正好与她对个正着,遂僵在了原地。
而那魔女搂着云芷烟,笑得妩媚,她慢条斯理地将衣裳合拢,又温和地将云芷烟遮得严严实实。
“候你多时了。”
*
太上忘情并未理会那魔头所言,她睁开双眼,看向自己的徒儿,眉梢紧蹙,声音冷如浸雪。
“芷烟,你过来。”
唐伽若冷哼一声,她点了一下扶手,那蛇首仿佛活了过来,于无声处射出几道细针。
清霜剑嗡鸣一声,亦在此刻出鞘。
唐伽若一生逢敌从未败过,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