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出,引起了一大动荡。为了护佑她安稳成长,我便另收了一名弟子,指认为剑魂。”
云舒尘点点头,心里却相当诧异——
原来顾若水只是一个靶子。
既然如此,太上忘情竟是有意将真剑魂遗落在外的?
原来她早就知晓卿舟雪的下落,哪怕没有这次问仙大会,她们二人的见面皆是注定。
云舒尘蹙了眉。
卿舟雪也愣住。
但是她所在意的与云舒尘半点不一样——她只是想起了那个雷灵根的骄傲对手,在问仙大会赛场之上,如
电光一般驰骋的年轻女子。
现如今她一朝摘下剑魂这项名头,先前被人捧得有多高,现如今肯定有多落寞。
不过那日匆匆一面,顾若水的眼神中也没有多少怨怼,她还是拼尽全力地去“救”太上忘情。
卿舟雪对上太上忘情的眼睛,许是经历了很多年的风霜,女人的眼眸在平淡之中透出一种深沉。
将自己看着长大的徒弟视为弃子,她的确足够无情。
太上忘情微微一笑,似乎已经看透了卿舟雪心中所想。
她意有所指道:“你欠我一诺。”
卿舟雪疑惑道:“我从未见过您。”
“见过。只是忘了。”
太上忘情道:“你那时候空有魂体,还算不得上是人。只是在世间游荡,看了多年春秋,依旧懵懵懂懂,还问我何为人间情爱。”
卿舟雪心底一凉:“那个梦是真的?”
云舒尘握紧了她的手:“什么梦?”
太上忘情点头:“的确是真的。”
“你当年答应我的一件事便是:体会到感情之后,随我修习无情道。”
卿舟雪的脸色有些发白,她下意识地答道:“不。”
云舒尘的目光顿时冷下来,她平视着太上忘情,“我不会让她因为你空口无凭一句话,便去趟无情道的浑水。纵观这么多年来,天下之人,根本没有一人通过无情道飞升上界。”
“老祖嫌自己祸害的后辈,还不够多么?”
云舒尘讽刺道,她明显意有所指——那位道基俱毁的神山庶。
“你是说他?”太上忘情不置可否:“我当年曾劝他不要修习此道,但他却想进一步窥探天机。后果自食,其间种种,也是命中注定。”
“至于空口无凭。”
太上忘情忽然抬起手,撤去了遮掩容貌的术法,随着那一层朦胧如面纱般掉落,露出了熟悉到分外扎眼的真容。
当看清那张脸时,云舒尘的血一下子凉透,言语哽在喉头,她错愕地盯着太上忘情,竟不知说什么好。
女人的容颜惊世脱俗,纵观眉梢眼角,要更为冷锐一些,瞧着就是寡欲之人。
撇去气质不谈。
卿舟雪的五官,长得竟有七八成像她。
太上忘情垂眸饮了一口茶,她再次看向卿舟雪,忽然淡淡地开了一个玩笑:“按照人间约定俗成,我予你血肉,你是不是该唤我娘亲。”
然而对面两个人一个表情错愕,另一个已是呆若木鸡,更无人轻松得起来。
良久以后,云舒尘深吸一口气,她尽量稳着声线道:“你……认识云芷烟么?”
云舒尘对她认知是一片空白,多年尘寰滚过,只余下这三个冷冰冰的字。她的名字。
“她?”
太上忘情微微眯眸,似是在回忆,她放下茶杯,颔首道:“好多年前的事了。那是我的第二个徒弟,无论是心性还是资质,皆很卓然。”
她倒是毫不避讳:“死了。诛魔大阵。那阵法是我布下的。我给过她生路,但她执念太深,愿意为了一点虚无缥缈的感情送命,算是可惜。”
卿舟雪感觉云舒尘的手握得过紧,唯恐她伤到自己,她只得强行掰开她的手指,将自己的放进去。
云舒尘垂下眼睫:“是么。”
“对了。说起此事。”太上忘情转眸看向云舒尘,这次倒是认真打量一二:“曾有一个年轻人灭了徐家满门,动静还挺大,莫非是你?你瞧着倒有些眼熟。”
卿舟雪在一旁蹙眉:“徐家家主修炼邪功,伤人无数。流云仙宗身为第一仙门,竟放任自流,此事怎能怪旁人寻仇?”
太上忘情轻轻抬了一下手,示意她无需多言:“无妨,我并未有追究之意。当年我授予他此法时,便早算到了这个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