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身上,别看别人,不许看别人……
平复下渐渐急促杂乱的心跳,他望着窗外的天色蹙紧眉心,终究是推开了房门迈着时深时浅的脚步向外头走去。
……
郡主府的主殿前头。
沈瑜正歪头握着毛笔,思衬着要往这些糊好的灯笼上写点什么。
——年年如旧,岁岁平安?
她抬眼看了看一旁仍在吭哧吭哧糊灯笼的李时越,脸上露出些许满意神色∶阿越还真是个懂事又能干的,这一地的灯笼都是他一个人糊的。
开始还有几个糊得不好,少年很羞愧的问她要不要丢掉,她果断摇头∶就是要让苏言清看出来手艺的生疏,丑一点才好,越丑越能证明是自己做的!
看着少年埋着头勤勤恳恳编竹篾的模样,沈瑜后知后觉意识到他们还没来得及用晚膳。
现下连她这个出力少的都有些饿了,更不要说出力最多的李时越了。
于是她随手拈一块梨酥递到少年唇边,“喏,你先吃两口垫垫。”
一边还不忘鼓励他,“等咱们弄完这一茬就可以歇会儿啦!”
少年手上编竹篾的动作仍然飞快,闻言也只是有些分神的偏了偏头,张嘴就要朝着糕点咬下去。
谁知这一嘴下去竟巧妙地避过了梨酥,咬上了一旁她还没来得及放下的狼毫。
“!”
苦涩在嘴中蔓延,墨汁骤然飞溅到少年的唇边颊畔。
李时越不自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过脸有些懵逼的看着她,“阿……姐?”
那模样委实可怜,但又透着点难以忽视的傻气和滑稽。
沈瑜于是强撑着淡定的“嗯”了声,手上忙不迭给他递过去一盏漱口的清茶,又掏出帕子帮他擦,擦完一条不够又换另外一条。
越擦就越是想笑,但又觉得此刻如果笑出来的话好像不太礼貌。
毕竟孩子也是干活太专注了,不能打消他的积极性。
而觉察出什么的少年难得沉默了一下,有些无奈道,“阿姐想笑就笑吧,不用忍着。”
听他这么说,沈瑜再也忍不住捧着脸笑倒在一边。
而另一边,脸上墨渍未干的少年静静注视着她,竟也微微笑了起来。
穿堂风吹得烛火轻曳。
李时越有些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帮那芍药花似的少女扶了扶笑得歪掉的簪花。
沉浸在欢乐氛围里的两人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海棠树下站着一个身影僵硬的少年。
那双漆黑眸子下,脸色是说不出的冰冷惨白。
海棠花随着夜风浅浅摇曳一地。
树下那道僵滞许久的少年身影,终究是悄无声息迈着时深时浅的步伐离去。
……
翌日。
沈瑜心情轻快的踏足凌梅阁,却头一次吃了个闭门羹。
楼归荑垂身玉立挡在门前,柔声细语的同她说∶“眼下梅仙哥哥病了,并不想见郡主。”
沈瑜一滞,“什么病,前两日还好好的,要不要请太医过来?”
对面的少女轻轻摇头,“郡主不必挂心,只是风寒。”
唔,只是风寒的话为什么要将她拦在门外?难不成……
一双杏眼眯了眯,沈瑜想到自己这段时间过来凌梅阁的次数确实有些频繁∶难不成是她的存在,打扰到这两人交流感情了?
想通了这一点,她倒是也很能够理解。
当下就了然的冲楼归荑点点头,“那我晚些时候再过来。”
这一等就到了暮色渐浓之时。
沈瑜体贴的琢磨着,就算有再多的衷情这俩人也应该诉得差不多了。
于是便吩咐底下人将郡主府里里外外装点起来,自己则迈着轻快的步伐往凌梅阁方向去。
还好,这次总归不是闭门羹了。
就是那人的脸色有点难看,声音也冷冷淡淡的,“郡主过来做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沈瑜总觉得对方现在非常不高兴。
但两日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