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战心惊,慌忙朗声道:
“伏戏,你要真在这儿,就回去向族长认个错,我保你无事。”
他的同伴们都不觉一愣,雅利更是尖叫起声:
“云丘大人您说啥?您没听刚才人说,伏戏是祸星!
怪不得他娘踩个巨大脚印,就大了肚子怀的怪种。只依仗执掌离明宫神器,动辄忤逆族长圣意。这次更谋逆犯上,我们奉命好容易追到这。
不晓得为啥,族长说他一家,都是我们华族的公敌!
现在他被困这里,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正好捉他回复以儆效尤,您怎么说他会没有事?”
说着就冲往前面,不料那草丛簌簌有声,窜出数尺长的一物。头脸褶皱纵横,双眼圆睁突出框外,泛着猩红的光芒。
大嘴一张,露出满口尖利的细牙和不断伸缩的血红长舌,更显面目狰狞。全身密布着青绿色的细小鳞甲,若非近在咫尺,真与周围绿草融为一体不可分辨。只用末端带钩的四脚用力一蹭地面,细长的尾巴一抽,向雅利扑了过来。
压力就像踩到啥害怕的东西,“啊”地就蹦得老高,落脚才惊恐地发现。光脚恰落在一条昂首挺胸的青蛇身上,更是吓得要命。
那长虫负痛,也不知是因为啥,只拼命挣开被踩的身体,逃之夭夭。
云丘本想训那压力几句,但似乎稍投鼠忌器。见他面如土色跑回人群,他也是有些开心。
哪知一前一后,两活物从自己身边一掠而过,惊地出了一身冷汗道:
“这巨蜴号称变色龙,善伪装变化。和长虫,都一样极毒,沾上就死,大家快躲开!”
偏偏四周净是粗重的喘息声,他才发现自己这些追击者,反被丛林野兽给团团包围了。
只让过压力,挥舞着手中的棍棒,尝试驱散那些野兽,一边掩护大家,往相对安全的地方集合。
可那些饥肠辘辘的豺狼虎豹,怎舍得到嘴的美味?全步步紧逼过来。而天色渐暗,隐隐各种野兽,粗重贪婪的喘息声不断。
大家人人自危,聚集在一起。猛地一声惨叫,却是旁边那个黑瘦子,被迎面冲来的巨大野猪, 用獠牙洞穿成血人,身体抽搐眼见是活不成了。
云丘红了双眼,怒吼道:
“砍,你受苦了,看我替你出气!”
说完一棒砸向那恶兽的鼻梁,后者惨嚎着逃走了。可这血腥味一散,四周野兽都兽性大发,一个个圆睁着嗜血的双睛,反倒更包抄过来,对着云丘他们张牙舞爪起来。
渐渐天已断黑,四周净是凶残的眼睛幽幽闪亮,也不知有多少野兽。不时几声长长的狼嚎传来,随之接二连三同样的嚎叫此起彼伏,伴随跑动声是由远及近。剩下那些人都心惊肉跳,紧紧挤在一起,只将手中棍棒乱舞壮胆。
又有人惨叫声起,黑暗中被几只狼虫东扯西拉。陨丘持棍来夺,不成想脚下一滑。
昏昏然仔细一瞧,见地上血肉模糊,可怜那人早被咬为数段,被那些畜生各抢一块跑了。
他悲愤难抑,挥棍乱打,怒吼道:
“畜生们,难道你们也乘这多事之秋,浑水摸鱼吗?老子跟你们拼了!”
可那些狡猾的家伙都连蹦带跳的躲开,但就是不跑远。借着黑暗的掩护,时不时又发动袭击,又有人被野兽们拖入丛林深处。
大伙更加害怕,四周无数踩着落叶的脚步声传来,甭想又是那些野兽了。
云丘亦有些绝望,环顾左右说道:
“各位族亲,我们既难逃此劫,只能勇敢面对,和这些畜生们拼,杀出条血路!”
却看同伴都畏手畏脚,无有响应,不由悲哀的惨呼:
“天啊,您就不开开眼么?难道华源谷人就如此卑微,连哑口畜生都这么草菅人命嘛?伏戏,你真不下来,就多加保重!我也顾不着你了。”
只听他身边有一人叹息:
“如果伏戏大哥真在这里,我们哪会这样惨?”
压力立马就反唇相讥道:
“那又如何?就他那丑样霸占神职,与些野马野牛为伍,学它们吃果食草,不服管教还挺在行!他纵在,还有云丘大人和族长厉害?”
云丘冷哼一声:
“族长自然神圣!但离明宫主也杰出,绝非浪得虚名!他白天勤恳为家族筹食,夜间戒惧反省谋生,梦知族中祸福,我怎与他对比?
几番洪患,那些猛犸四象,若非受他指挥神奇而出援,族人不知更是牺牲了多少?!”
那青年连连点头,继续说:
“别说普通畜生,连它们忌惮的巨犀,也为他所指使。压力大人,您既然垂青离明宫主神之职。我请问您,刚才这声巨响,预示着我们会是吉是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