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宿原先很确定自己顶多不太舒服,远远没有醉到迷糊。
听到调酒师说出自己毫无印象的三字词汇,他不由恍惚,难道真的喝多了?
如果他坚定一点的话,会回忆起调酒师最开始明明说的是坏人,然而他现在脑子里一团乱,懵懵懂懂地没提出质疑。
谢屿被扣上了“野男人”这顶大帽子,见林秋宿还能忍着不替自己解释,随即嗤笑了声。
“当然咯,帅哥你长得蛮符合我闺蜜口味,说不定可以顺利带另外一个人。”调酒师打趣。
林秋宿:?
“怎么好像听到有人喊我?”随即有声音在耳畔响起。
被称呼为闺蜜的是个男人,嗓音偏向成熟,又透露着林秋宿陌生的、妩媚勾人的风情。
“不过你这次说得没错,算是懂了我的审美。”他道,“帅哥一过来我就在打量啦。”
林秋宿:??
长发调酒师回应:“我觉得这个不算懂你审美,只是客观地觉得,gay圈天菜应该长这样。”
林秋宿:???
天哪,最近自己身上是装了什么吸铁石么,为什么可以接二连三遇到gay啊?
但他这时候顾不上震惊,只听到那位突然杀出来的调酒师又开口。
“是喔,可是天菜一般行程很满吧?”他道,“今晚能有留给新人的空档吗?”
他说得热情又主动,态度则非常大方,好像在谈论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并不值得自己脸红心跳。
同时他也觉得这么近乎露骨地询问,对于谢屿来说也很正常,肯定算不上惊讶。
而谢屿确实反应平淡,很多次自己来到类似的场合中,经常少不了被攀谈。
有的因为知道他的家庭背景,逢场作戏借机讨好,有的因为喜欢他的光鲜皮囊,随性发挥试探态度。
谢屿疲于应付这类事情,拒绝得太冷漠了不够体面,用词偏向委婉又容易惹人纠缠。
然而这次没等他想办法推拒,身旁的林秋宿慢吞吞地直起身。
“哥哥,你要是抛下我一个人走了,我就告诉家长,在你背后说你的坏话!”他闷闷不乐地威胁着。
不光如此,林秋宿还握住谢屿的手腕。
他强烈要求:“而且你今晚跟着其他人厮混,我怎么办?要去必须一起去!”
他以为多出一个胡搅蛮缠的电灯泡,对面肯定会打退堂鼓。
但在看清楚林秋宿那张脸后,那位男性调酒师惊喜道:“好啊好啊,你们一起来啊!”
林秋宿一时竟不知道该震惊还是该疑惑:“……”
“这位漂亮弟弟,我刚换班上岗,之前都没注意到你。”那人解释。
他再细声抱怨:“好端端的干嘛一直趴着啊?刚才我以为你喝得不清醒了呢。”
林秋宿:“…………”
本来林秋宿故意凶巴巴的,装出一副让人避之不及的样子,想让这人知难而退。
不料被对方三言两语地说完,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躲在谢屿后面难为情。
谢屿扶住身体不禁发晃的林秋宿,说:“他喝多了不舒服,我们不继续打扰了。”
担心林秋宿学校里的朋友回头找人,谢屿多讲了一嘴。
“我会联系好他的同学,你们要是有问题,可以直接找孙总。”
谢屿提到的是酒吧合伙人之一,也是之前来门口迎接自己的经理,在这里工作的都清楚这个名字。
这么交代完,他带着林秋宿上楼。
林秋宿以为谢屿肯定会把自己抓出去严厉审问,没想到谢屿往楼上的包厢走,不禁“咦”了声。
谢屿说:“赵居竹给我点了碗面,都快凉了,他在手机上催了我大概三百条。”
林秋宿晕乎乎地说:“你来酒吧吃夜宵?”
“那是我的晚饭,我之前是真的在加班。”谢屿道。
林秋宿不甘示弱:“那我也真的去图书馆了!”
他步伐不稳,没办法走太快,谢屿特意放慢了脚步,两个人一起走到赵居竹开的包厢。
今晚赵居竹约的都是熟人,有一大半去过郊外别墅里办的生日宴会,对林秋宿有点眼熟,能叫得出名字。
“这不是小秋嘛!”赵居竹说,“孙总跟我开玩笑,说谢屿搞艳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