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周周日上午9点左右, 幸村父母就来医院准备接他回家,一夜未眠的幸村其实精神并不是特别的好,但他还是强撑着倦意,努力没让父母看出异样。
临走前, 他特意望了望斜对面的病房, 那半开的房门里, 只显露出一位躺在床上的老人和一个中年女子的背影。
她出去了。
握着背带的右手蓦然收紧, 幸村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然后在妈妈的呼唤中, 跟上了他们的步伐。
黑色的轿车缓缓驶入庭院内, 幸村刚下车就发现有一个蓝色的小团子躲在二楼阳台的白色栏杆后, 鬼鬼祟祟看着他们, 当那人意识到被发现后, 飞快的溜进了屋内。
恰巧这也被幸村纱和看见了,她笑道:“看吧, 看吧,小家伙生气了,精市要自己哄哦~”
幸村叹了口气:“妈妈说的没错,看样子确实挺生气的。”
幸村纱和关上车门,无奈摊手:“何止生气啊, 天天都在哭, 每天都得哄小半天呢,好累噢。”
幸村挑眉:“啊……那真是辛苦爸爸了。”
幸村沙和不满:“喂喂……怎么光感谢爸爸啊, 妈妈也很辛苦的好不好。”
“嗨嗨嗨~如果说是躺在沙发上看‘父女喜剧’的话, 那恐怕真的是笑得太辛苦了。”
自家儿子还是老爱拆她这个妈妈的台, 幸村沙和假意怒状的锤了锤他的臂膀狡辩道:“真讨厌, 妈妈才没有呢。”
“抱歉啊妈妈说出事实了, 但是吧,爸爸既然都坚持这么多天了,我觉得再坚持坚持几天也可以,我也好久没去看舞台剧了,在家看看也挺有趣的。”
“啧,咲良会哭惨的,最爱的哥哥抛弃了她。”
“没关系,毕竟明年马上要读一年级了,刚好锻炼锻炼,这离开了人动不动就哭闹可不行。”
“啧啧……好狠心。”
“妈妈不也这个想法吗?要不然怎会扔给爸爸不闻不问,但凡你陪着点儿,她也不会这么生气吧。”
“呀勒呀勒,被看穿了。”
于是,当幸村侑一停好车,往回走时没想到母子二人还在门前手挽手笑盈盈的看着他。
幸村侑一拿着车钥匙的手一顿:“……”
总感觉,将会有不太愉快的事情发生。
*
迈入六月天,病房内的紫色藤花全部都枯萎掉了,不过在此之前,也被人换成了装有紫藤花的香炉,那深棕色的小炉子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都漂浮着缕缕青烟,最后在空中蔓延开来。
富冈纯夏加大了以往日常训练力度,在上下学的路途中也恢复成疾跑的状态,哪怕是幸村离开医院后,晚上她也还是没有放松警惕,最多也在浅眠,稍微有一点动静就会立马惊醒。富冈纯夏其实还蛮习惯如今这种状态的,毕竟,在来这个世界前,她每天比这儿更忙碌,巡视的地盘也更为广阔。
说来有点惊奇的是,有天在学校里,她居然收到了一份大礼。
这是在周三下午课间时分,她正安心在趴在课桌上补觉,结果弓道部二年级的柴崎居然跑来三年级B班,在众目睽睽之下“啪”的一声,将一封信件拍到她桌子上,迷迷糊糊之中富冈纯夏看到了那相当显眼的几大字——“挑战书”。
富冈纯夏:?
柴崎自信满满的说道:“我柴崎明夫,今天来给你下战书了!富冈纯夏你敢不敢今天下午和我来场堂堂正正的弓箭比赛!输了的人就退部!”
富冈纯夏神情冷漠的看着他(实则懵逼没睡醒)。
柴崎见此嗤之以鼻:“你别又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儿,这次比赛,要是我输了,我就在校门口当着全校的面给你跪下叫祖宗,并且把正选位置让给你,要是你输了,呵,你就给我乖乖滚出弓道部,然后给大家道歉!”
看戏的同学听到这个话直接开炸,这赌注狠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难不成弓道部里面起内讧了?话说这人为什么来挑战富冈纯夏啊?她弓道很厉害吗?
见富冈纯夏还不回话,柴崎有点不耐烦了:“说话,哑巴了啊,之前不是挺能说的吗?!现在开始装聋装瞎了?”
富冈纯夏用右手指腹轻揉了眼角,这人的声音真的相当聒噪以及刺耳,弄得耳门都有点疼了,她闭眼回道:“不要。”
柴崎可不会因为她一句“不要”就善罢甘休,他缠也要缠到她答应为止,“别怂啊,怎么?怕输了脸啊?不是我说,你现在还有什么脸啊,不早就丢完了吗。”
这句话,拐弯抹角的嘲讽着富冈纯夏,但富冈纯夏好似没听出来一样,老实巴交回道他:“我不会丢脸。”
柴崎窃喜,鱼要上钩了,他冷笑道:“那比咯,看谁输谁赢,谁来丢这个脸。”
富冈纯夏还是摇头:“不要。”
柴崎:“还是怕丢脸吧,呵,富冈纯夏,你也不过如此。”
此时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来了一句:“富冈纯夏你别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