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日,宰相府二小姐大病初愈,传说是因为接回了大小姐这个福星,才将她治好的。
郁庭楹的名气便在京城流传开来,什么福星,什么神女啊,于是一时之间京城里稍有些名气的人都来贺喜,顺便一睹她的真容。
林落翎在快正午的时候也带着礼物和母亲一起过来了,这次连许久不见出门的林落雨都一起过来了。
林落雨将自己几日关在家里,看起来瘦了不少,本就不胖的身子现在更是显得弱柳扶风了。
而她向来不出门,这次却不知怎么的会出门跟着过来,还搞成这幅样子。
林落翎留了个心眼,让落苏稍微注意着她,这里毕竟是小楹府上,她可不希望出什么岔子。
“阿翎!”刚进门站在门口的郁庭楹就看到了她便一个劲的朝她挥手,而王仙岑也因为间接性的算是救了他们家的命,更是被李梦拉了过去问东问西的。
“阿翎,走,去我屋里今日好好说说话。”
林落翎笑着扯过她的手:“好。”
一伸手,郁庭楹便注意到了一向不喜欢带首饰的阿翎今日手上的手镯:“阿翎,你的手镯好漂亮啊。”
林落翎低头望去:“我也觉得挺好看的,而且戴起来还不冰,暖暖的。”
郁庭楹见她提起镯子便滔滔不绝,嘴角一笑打趣道:“提起这镯子这么开心,莫不是小情郎送的吧?”
林落翎佯装嗔怪的拍了一下她:“才不是。”
“是云隐送给我的。”
“世子?”郁庭楹皱眉:“他一个神志不全的人,怎么会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给你?”
林落翎走在屋内之后坐下摸了摸镯子:“他说,是在先王妃屋子里捡的。”
郁庭楹心神一动:“阿翎,能否将镯子拿来我看一下?”
她面上有些疑惑但还是将东西递了过去:“怎么了?”
郁庭楹拿过镯子细细端详:“我父亲生平最喜欢收藏金银,我便跟着学了些鉴定银器的手艺。”
“这镯子在光照下可见荧光,应该是青州最珍贵的流光银。”
“这种银最为难得,也难以打造成器具,因为不像是一般银一样坚硬,它戴在人身上会自动贴合人体体温。”
“若说是先王妃倒是也有可能打造这样的镯子,只是这镯子从色泽和花纹的雕刻程度来看,不像是十几年前的东西。”
林落翎接过镯子,半天也看不出什么,她声音有些困惑:“许是云隐找刘管家做的,觉得太贵重不敢告诉我?”
郁庭楹将东西戴回她手上:“那他为何要骗你?而且如果是这样的话,没必要将这个手镯做旧。”
“先是买银,再是找到专门的工匠打造,还要画出花纹的样式,手镯还刚巧贴合你的手腕。”郁庭楹一顿:“这既不像是一个神志不全的人能做到的,也不像是一个每日忙里忙外的管家可以操心的。”
林落翎攥紧手腕,心中一沉,但眸色还是定了定:“应当不会吧?”
“是不是我们想多了。”
郁庭楹叹口气握住她的手:“阿翎,我说这番并不是说世子是在装傻,而是如果真的是世子给你做的,不管怎么,都说明他可能已经能够清醒了。”
“而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
林落翎心头一松:“那若是真的,为何他不告诉我?”
郁庭楹给她倒了杯茶:“且不说他能清醒也只是我的猜测,他身为云川王世子,为何被害我们大致都能猜到一二。”
“他如今孤身一人,皇室里...”郁庭楹看了一圈,压低了声音:“皇后又在虎视眈眈,你觉得如果他们知道世子已经清醒了,会如何?”
对,林落翎忽然明白过来,不能让别人知道。
可是随即心里又有些赌气,对别人不可说,为何对自己也不可说呢?他难不成还怀疑自己会将他出卖了?
可是话说回来,如果他真的能好,她也就别无所求了,骗就骗吧,总归不是什么坏事。
林落翎吐出一口气,神色变得轻松喝了口茶,郁庭楹见她想通了,便笑了笑放下心来接着开口:“如果世子真的清醒了也好,这样阿翎嫁给他,也不算委屈了。”
林落翎面上一羞:“你今日怎么愈发爱打趣我了?”
郁庭楹比林落翎年长一岁,因此和她在一起时总像一个长姐一样。
“我说真的,阿翎你也知道上次皇后没有得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次林将军年关回来,她肯定是想趁着你父母都在的时候将事情办了,不然林将军一走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办。”
林落翎也想过这个,只是她不太理解:“圣上如今正当壮年,又不会这么早让位,为何皇后非要急着将我变作太子妃?”
郁庭楹喝了一口茶:“即便如此,皇上也正当壮年了,皇子也众多,年龄都合适,你是将军府嫡女,林将军一方踏燕军深受百姓爱戴,姑且不论这个,太子也已经过了十九岁的生辰,该成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