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他还是没有睡着。
林绝感觉今天沈长清手指的温度还熨帖在他眉眼间,像是电流一样,细细地传递到他神经里。
但是却莫名感觉很舒服。
他有些微的燥意,床头灯被打开,烟被夹在手里,他却迟迟没有抽,沈长清似乎并不太闻得惯这种劣质烟的味道。
林绝随手放在桌子上,月亮还有些余晖,清清浅浅的照着。
他却没有由来地想起沈长清的耳朵,玉似的垂着,白净无瑕。
林绝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的头,燥意越来愈重。
这不是件好事,他想。
盛时的生日就快要到了,他上次跑完步道完歉就和沈长清说了,并且十分诚挚地邀请她。
盛时的道歉方法不仅仅体现在跑步上,具体表现为他每天莫名其妙的给沈长清投喂早餐和零食,还贱兮兮地和沈长清说,”其实不光是我啦,还有他们几个,但是那几个傻逼死要面子,所以统一由我送达。“
沈长清刚刚开始只是委婉提醒不要给了,但是对方不为所动,依然坚持不懈,最后在沈长清一而再再而三的耳提面命下,盛时才终于停止。
还小心翼翼地问了句,”你是真的原谅我们了吧。“
沈长清再三保证上次的事情真的没有生他的气。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生气的,她没有权利也没有义务要求每一个人都信任她,更何况,她之前也的确做过那样的事情,有前例在先,别人质疑揣测便在正常不过。
盛时郁郁地吐出口气,大咧咧地勾住沈长清的脖子,”哎呀,那就行嘛。“
”我就说你不是这么斤斤计较的人。对了,马上我生日了,可别像敷衍一垣那样敷衍我。我最近可是因为给你收集各种各样的吃的,下了血本了。“
沈长清笑着点头。”好,知道了。“
肩膀却突然一轻,盛时放在她肩上的手被顾一垣不动声色拿下来。
盛时感觉手腕那里被捏的有些痛感,他撇撇嘴,至于吗?
放一下都不行?沈长清都没说什么呢?
生日很快就到了。
沈长清按照盛时给的地址打车坐过去的时候费了一番功夫,不知道这几个大少爷从哪里找到的位置,又偏僻又静谧,没有什么人。
沈长清哀怨地叹了一口气,早知道刚才顾一垣说过来接她的时候就不拒绝了。下了出租车,狭长的巷口风大的要命,她本身就有些路痴,一路靠着导航才七拐八拐的找到了。
走进去才发现是个有青竹流水,亭台雅榭的地方。水流翠竹,雾绕假山,很有些意境。
沈长清向前台报了房间号,然后被人一路引领着走向楼上,最后在一间房门口前驻足。
她向对方道谢,对方微笑颔首走开。
”不客气,小姐。“
里面声音有些嘈杂,一些调笑声传开来。或许是是声音有些大,沈长清推门的声音他们没有听见。
谈话声还在继续,清晰地传到沈长清耳朵。
“一垣,你的赌局是不是准备作废了。”
盛时笑开,然后顾一垣冷静地回答他,“没有。”
她听见自己的名字在江樾口中像一个物品一样被吐出来,“不然算了,反正我们也没有要求你什么,沈长清也就那样。”
顾一垣沉默了一下,还要说什么。
门被推开,她已经在门外站了会,她没打算偷听他们讲话,可是走廊上有人来来回回地走,她不好一直维持同一种姿态站在那里,索性走进来。
顾一垣看着她,神色有些怔然。
他想开口解释,却发现无话可说,而且也没什么好说的。
盛时有些僵住,江樾抬头去看她,手枕在脑后,倚靠在沙发背上,情绪淡漠。
沈长清在他们对面坐下,刚刚找到这里费了力气,她在外面吹了不少寒风,脸被冻的发红,声音也有些发涩。
可她还是笑着的,语气温柔,“盛时,生日快乐。”
盛时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长清,你刚刚是不是听见我们讲话了?”
沈长清拿起桌上的水灌了几口,缓解了一下喉头的不适感,才嗯了一声。
“只听见了一点。”
盛时吐出一口气,还好,还好。
“听见你们的赌局。”
盛时拿杯子的手抖了一下,江樾轻笑出声,他开了瓶酒,这才有点意思。
他有些着急,“不是,长清,我们不是那个意思。你们两个快他妈的解释一下。”
“没什么好解释的。”顾一垣说。
一开始就是个赌局而已。
沈长清听见他说话,看了他一眼,很轻很快的一眼。
“嗯,没什么好解释的。”沈长清重复一遍他的话说给盛时听,眼睛水润润的,她瞧着对面的几个人,“不必太认真。”
既然从来都不是真心,那么虚情假意又有什么好解释呢?她想起从前在